昙花未现(2)

穆霜摆摆手，“谢谢张姐姐了。我实在比不过父亲，过去五年能将万星宫维持至此，已是精疲力尽，我实在不知道我父亲是如何坚持了那么多年的。”
“哎呀，莫要谦虚。”
穆霜微微颔首，道：“客人多，我先失陪一下。还请张姐姐谅解。一会儿就开始跳舞了，姐姐玩得开心些。”
一个转身，又被人堵住。穆霜定睛一瞧，是程家三少爷程祝，这许久未见，曾经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竟换了一个风格，一身斯文内敛的定制黑色洋装，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金框眼镜，叫穆霜几乎认不出来了。早就听说程祝五年前做出那丢人事儿后，程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送去了美国，还给他的花销设了限，叫他不得不勤工俭学。这么看起来，并不全无作用。
“穆霜小姐，好久不见，恭喜恭喜。”
“多谢。程祝少爷留学归来，越来越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了。”

“的确要感谢我爷爷。对了，穆小姐，我看了你的新作品《拇指花》。如此丰富的想象力，恐怕也只有穆小姐才拥有了。”
穆霜稍稍垂眸。
“凭借这些作品收获了如此高的人气与口碑，不知道，穆小姐有没有物归原主的打算？我以为，你是昙儿最好的朋友。”
穆霜一怔，他竟然知道？又旋即讽刺地勾起嘴角。没什么可惊讶的，程祝当然知道这事。那人死前，落进的，不正是程三少爷的温柔怀抱？
穆霜抬头望向台上正深情吟唱的歌女，心中无限伤感与遗憾。同被称为居于众歌女舞姬之首的“月下美人”，台上这人却实在无法与她已故的前辈相媲美。不过这委实是个太过刁钻残忍的要求，那个女子，任谁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罢。
而程祝，一个凶手，竟然还有脸如此轻易地叫昙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