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死灵小说：《孤离》第一章(5)

但现在，他在想别的事情。下面，在飞船尸体周围的废墟中，有新的形状在烟雾中移动。它们有巨大的球茎状结构，从运输机一侧的一个破洞里跋涉而出，呼啸着唱出他们主人怪异刺耳的密码歌。尽管他们装备了粗陋的固体弹药，但他们还是迅速地将第一批方阵转移到了撞击区。
赞德瑞克沮丧地咆哮着，从他的眼窝里飘出了灰尘，尽管他的视觉系统能看到一千种神秘的光谱。
“欧泊龙，老伙计，你的眼睛比我的敏锐——告诉我，那该死的吵闹声是怎么回事? 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
“他们称之为机器人的引擎，我的将军，” 欧泊龙回答道。“我们以前在星系的第五世界上遇到过他们。”
“机器人? 我呸!” 戴冠将军赞德瑞克厌恶地啐道。“用无魂之机对付惧亡者，多缺德啊!”
当然，赞德瑞克本人——还有欧泊龙和下面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他们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很长时间，长得都能看到了山磨成细沙。但老将军要么是不能看到，要么就是不愿看到。御前卫再一次权衡了他想纠正主人的冲动和他肯定会被忽视的想法，决定不去这么做。再一次，他寻找机会用他的剑刃去发泄他的沮丧。“要我传送下来看看他们吗，主人？”欧泊龙问道，这种语气是他为了温和地催促他的主人下命令而保留的。但赞德瑞克发出一声干巴巴的、刺耳的笑声，伸出一只手掌来挡住他。

“别那么快——我高贵的卫士用不着在这些不值钱的船身上把剑磨钝。你的位置并不总是在战斗中，喔，热心的从者! 而且，” 他用一挥手杖就被沉默的巫妖卫团团围住了，“没有你的陪伴，我就只能和这些沉默的笨蛋一起看这场比赛了。别这样，欧泊龙，多陪着我吧。”
于是，当他的将军大谈特谈如何用机器代替活着的军队时，欧泊龙留下来了，观看着战斗的结束。这令人抓狂——但情况变得更糟了。当戴冠者的突击部队冲向残骸，巩固机器人占领的阵地时，赞德雷克开始谈论天气是多么的宜人。这颗世界上肿胀的蓝巨星发出的辐射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连古老的母星都显得温和，几小时之内就能了结一具没穿盔甲的身体，但赞德雷克认为这就是温暖的阳光。
当他的主人终于开始思考击退敌人的问题时，欧泊龙已经通过圣甲虫来检查指挥旗舰的通道，他希望能找到一些细微的缺陷可以来纠正。事实上，他很无聊。他通过目镜一个接一个地投射到这些甲虫结构中，通过它们的光学系统寻找校准误差，但一无所获。每个士兵都完好无损，表面一尘不染。整条旗舰都静止不动，像一个满是死雕像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