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死灵小说：《孤离》第一章(3)

敌人——自称为机械修会(Adeptus Mechanicus)的人类机械崇拜者疯子——曾进行了激烈的防御，但最终还是被击败得跪倒在地。敌人的军团现在离他们的首都熔炉只有十五里格，虽然前进在这片平原上停滞了好几天，但胜利总是不可避免的。在赞德瑞克的命令下——不管他们沦陷于何种程度的疯狂中——总是如此。
欧泊龙观察了他们下面的广阔平原，在心里盘算着他们还剩下多少东西要毁掉。没多少了。他也许没有赞德瑞克那样的眼光来观察战场的流动，但当他看到这一点时，他肯定知道失败的边缘。
机械狂信徒的大部分可靠资产现在都不见了。在他们身后的地平线上，站着一排废铁: 三个被人类称为“骑士”的超重型步行机器，他们骄傲地大步走出铁门迎接入侵者，不料他们的引擎却被老将军的火炮在射程内炸坏了。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开一出枪，现在他们的废墟被迎面而来的索泰克援军包围，就像熔铸铅河中的孤岛。
敌人仅存的战争机器都聚集在远处的山脊上，那是一群绝望的破旧大炮，在烟柱下吐出最后的炮弹。在暗夜镰刀的持续攻击下，他们噼啪作响的护盾每分钟都在收缩，随着发电机的停止，一个接一个地爆裂。他们的彻底失败只是时间问题，失去了那些笨重的大炮他们就会变得束手无策。

但是，机械教没有放弃。事实上，他们仍在为战斗锻造武器。在敌军步兵密集的战壕后面，一条他们自己的钢铁长河一直延伸到锻造城的钢筋混凝土墙上：四足步行者，外壳上还冒着刚从流水线下来的蒸汽，从铸造厂径直走向大屠杀。这一注定失败的努力在其形式上是令人钦佩的——几乎是对他们自己召回部队重新部署能力的粗劣模仿。但是它注定要失败，因为它永远不足以弥补损失。
战场上已经所剩无几了，人类军械库的最后残渣——所有的外来文物——现在正被运送到前线，就像现在正从天上慢慢坍塌的那一堆一样。一个巨大的可跟踪物体，几乎和抬它的升降机一样大，在前一天曾被空运过——但它立刻就发生了故障，被轰炸碾成了溶渣，甚至当时它的机组人员还在它的两侧挥舞着香炉。
从那以后，没有一架飞机能在前线的一里格内不被击落，因为敌人再也没有任何战斗机可以同索泰克的空中优势相抗衡。这艘正在下坠的船——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艘了，因为它是他们中最大的一艘——它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完全是靠它的体积。
最后，尽管人类有着可悲的玩具和对机器的痴迷，他们还是被迫依赖肉体。现在，几乎所有挡在他们和首都之间的，都是机械教游猎兵的护教军团，他们的红色长袍在这个世界上强烈的蓝色阳光下被熏黑成瘀伤的颜色。他们的武器点燃并烧毁了他们的携带者，他们的身体被辐射摧残得千疮百孔，要么来自悲惨的世界本身，要么来自他们自己的棘手技术。欧泊龙想知道，既然机器对他们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他们为什么还要寻求与机器合而为一呢? 欧泊龙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带着讽刺意味，发出一种近乎冷酷的笑声。是的：人类应该小心他们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