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木苏里著(5)

一个高洁的灵魂沉睡于此，他拯救过许多人，也教授过许多人，紫兰湖温柔的月色和花香带着祝福，愿他安息。
燕绥之：“……”
老实说，并不太想安息。
“那您觉得我适合这一行吗？”
“你想做这一行吗？”
“想。”
“你做这一行抱有某种初衷么？”
“有。”
“那就去实现它。”
“他是我的实习生，不是你的也不是其他律师的。”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瘦成鸡仔。
正把清水递给燕绥之的顾大律师闻声手一滑，从容不迫地掉了一只杯子。
咣当一声，泼了一地凉水。
“结果挺刺激，谢谢。”
灯松林万千萤火的光从阳台外侧投来，映得燕绥之的眼睛一片清亮，像是夜里盛着月色的湖。
“这就看你偏不偏心了，反正我偏心。”
“我曾经也一度觉得跟你的理念有很很大偏差。”
“顾晏。我其实非常庆幸进了南十字律所，当然这有很多机缘巧合的因素在里面。不过我很庆幸碰见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因为你非常信任，哪怕再不喜欢，或是看不惯，谁也不忍心看着现在困境里。能帮总会帮一把……说的不太对。”

“毕业之后别的学生都晨昏定省地给我发消息，最少也有个逢年过节的问候，唯独你一点儿音信都没有，直接跟我断了联系，为什么？”
“因为一些很荒唐的想法。”
“可能是我不小心掐到他的薄荷叶子吧。”
“你来我房间，就是为了给我展示一下备注名，然后占张椅子跟别人发消息？”
-这位穿衬衫的同学，别拉着脸了，笑一下？
“我也可以占着椅子给你发消息。”
“我跟你爸爸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经受任何痛苦，不用特地成长，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矛盾的东西，不用做什么令人烦恼的选择，快乐长寿，永远有人跟你说早安和晚安。”
昨天那样费心思哄都没能有什么效果，今天这样三两句反而凑了效。可见某些同学大概更喜欢听梦话。
人的眼睛有时候很奇怪，平日里看什么都觉得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来，可真正闭上眼能在脑中复刻出细节的并没有几样。盯着某一个字某一个人看上一会儿，就会忽然生出奇妙的陌生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