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木苏里著(4)

有些控方为了将某个他认为是罪犯的人送进监狱，不惜利用非法方式制造证据，确保对方罪有应得。
“当然，还有些律师自己就常常说谎话。有很多人知道自己的当事人是有罪的，但是辩护到最后，他们常常会忘记这一点。久而久之，他们就不会再想你说的这类问题了，因为这让他们很难快乐地享受胜利，而这个圈子总是信奉胜者为王。……不过我很高兴你提出这个问题，也希望你能记住这个问题，偶尔去想一下，你很可能没有答案，想的过程也并不愉悦，但这代表着你学生时代单纯的初衷，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得久一点。”
“你也常会想谁值得相信这类问题？”
“不。”
“为什么？你不是说希望学生以后都能偶尔去想一下，保持初衷么？”
“那是给好人的建议。我又不是。”
-这两天你不用出门，继续整理卷宗就行。
-没问题，我会端端正正坐在酒店等着卷宗传过来。
“先吃颗糖，甜一甜再说话。”
落地窗外面是酒城昏暗的民居，像一个个巢穴趴在漫无边际的地面上，星星点点地亮着黄白的灯光。光点很稀疏，显出一种孤独的温意。

这里面的灯光总是昏暗的，即使是白天，也因为巷道狭窄房屋拥挤而显得阴沉沉的，影子总是多于光。这里藏污纳垢，总给人一种混乱无序的感觉，可又夹着一些规律的重复。
“非法入侵啊顾晏，让出去还不出去，三年以下……”
“建议你看资料有思路时也用笔写一写。因为每个人记录的内容详略、摆列布局、标记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是用光标选取关键词复制粘贴所体现不出来的，代表着一个人思考时最立体的状态，区别于其他任何人，独一无二。”
堂堂法学院前院长，曾经的一级律师，翘着二郎腿挑着眉在纸页上画了一个鳖……
笔触抽象，潇洒不羁。
已阅，格式欠妥。
放屁，狗啃的格式。
“这副驾驶我能坐么？有没有什么专人专供的说法？”
酒城老区低矮的房屋一个挨着一个，透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里，像一大片静伏的蚁巢，跟远在数光年外的德卡马全然不同。买完东西的燕绥之在结账的时候，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酒城灯火稀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