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维族人旧史》第二章：恶魔(4)

船员们的意志越来越消沉，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长期呆在海上会让他们的已经习惯陆地的身体极为不适，左右摇摆的小船已经让他们头脑发昏，并且在晚上他们还要对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恶魔，这几天他们又遇见了新的猛兽，这种恶魔没有触角，却有长长的鱼鳍和细长的尾巴，在水中张开血盆大口。但它依旧惧怕火焰和长矛，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炬就会害怕，然后再用长矛狠狠刺进它的身体，它立马就会潜入水中消失不见。这样的方式屡试不爽，四个哈喇维族人已经掌握了自我保护的方法，这下他们再也不会惧怕。
海里的野兽似乎已经不是他们害怕的东西，而是这似乎看不到边的，永远波浪翻卷的海洋，才变得令人惧怕。到底哪里才是尽头？
船上的人开始讨论：
“我们在家的时候，觉得海的尽头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远，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没有到尽头？”
“我们向着远方一直航行，但似乎尽头一直都是那么远....”
“或许这只是某种骗局，看起来是尽头的远方其实永远也到不了....但为什么呢？”
“或许那真的是我们不该去的地方？”

“是不该去，还是不能去？”
大家都沉默了，吃起了鱼肉。
又不知过了几天，依旧没有任何东西的影子，太阳和月亮交替着照耀水面，仅此而已。
海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大浪变得异常激烈，摇晃着他们的小船好像随时都要侧翻，他们四人拼命划着桨，与这大浪进行抗衡。
凶残的恶魔已经不算什么，这翻腾的巨浪让他们更加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巨大的力量从何处来，这似乎是大海的愤怒，没有任何哈喇维族人见识过这样的力量，他们甚至觉得这个时候祈求先灵的保佑已经没有了作用，或许先灵自己遇到这样的巨浪都束手无措....
雨越下越大，海浪越来越汹涌，一艘摇晃的小船在大海的中央显得异常无助。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黑暗席卷而来，浸湿的火炬也不能在雨中点燃，他们看不到任何东西，绝望地继续划着船，期盼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他们的手臂越来酸痛，再也划不动小船，但扑面而来的巨浪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夜晚的海风吹刮着冰冷的身体，让他们的意识逐渐模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浪潮将他们的小船掀翻，眼前一黑，大家都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