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飞蝶症（其一、二、三）(5)

东方直起身，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道声节哀顺变后向楼上走去。
二楼更是昏暗，仿佛盖着层纱，东方用手在空中虚晃两下，眼前似乎清晰许多。她动动鼻尖，在陈旧的气味中嗅到一丝怪异的香气，但又让人觉得油腻。
小卧房不难找，因为上面已拉起封条，东方推门而入，的确，香味是从这里飘来的。
二十来平的屋内凌乱不堪，有明显的打砸痕迹，柜子翻倒，床单被撕毁的床上有鱼线状的丝，以及散落各处的肤黄色硬壳。洁白的墙壁和地面被溅上绿色的黏液，闻起来腥臭。
窗帘拉得很严，连外面亮起的路灯也看不见。
东方回想着上午看到的那些照片，想象一个人是怎么从人畸变为肉虫样，然后化为茧，再破茧而出‘化蝶’。
搜寻一番，因为房间内实在太过杂乱，东方索性放弃，直接问：“强先生有没有发现什么？”
“你把我当探测器了？多动动你的脑子吧。”黑猫伸爪拍了下东方的头，但还是乖乖地用蓝绿色眼眸扫视屋内，随后回答她：“空气中飘有荧光粉。”
“像蝴蝶翅膀上的粉？”
“是的，还有就是，最好去床下看看，除此之外没了。”

“可用的信息很少嘛。”她叹气道。
翻山越岭般来到床前一小片空地，东方俯身伸手去摸索，除了从床板渗下的黏液外，果真让她摸到一长条柱形的物体，费力掏出，发现是尊小铜像，清理罢灰尘，铜像的形状才得以显现。
是与她在广场上所见那座一模一样，唯有比例稍小的铜像。
“这里的人，都很喜欢蝴蝶吗？”她喃喃自语，把玩着它又眯起一只眼注视，才肯定这只不过是尊铜像。
“还有花。”黑猫提醒道。
墙上也有不少未被波及尚为完好的花的彩画，尽为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或者说，捕食？
东方难以确认。
山谷的夜晚还是较冷，东方再次于屋中翻找一番，打量各处哪有更多有用的信息，无果。
“哪能一下子就能找全线索。”黑猫说：“后面还有几家，明日再去看看也不迟。”
“也是。”
东方下楼时，老妇人早已停止哭泣，她才想起要为客人递水，东方婉言谢绝。
“那么孩子。”老妇人投来期望的目光：“你会找到真凶，安抚我丈夫还有其他人被腐蚀的灵魂吗？”
“我尽量吧。”东方对视着她凹陷的眼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