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飞蝶症（其一、二、三）(4)

节点广场，中央同样摆放着与车站广场上相似的雕像，三米高，仔细观摩，是蝴蝶扑向花朵。
蝴蝶竖着触角，翅膀因下落而向后合拢，六条脚全部伸向那半枯萎的花，能感受到速度带起的风。昆虫面部的狰狞也雕刻得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就像在捕食。”黑猫说。
东方一言不发，她向着昨日受害者的家走去，期间路过一处花架，有几名工人坐在花坛边缘抽烟，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皮肤像是干掉的橘皮。
他们与东方对视一眼，双方都沉默着，但前者眯起的眼睛里，带有对这外来者的明显厌恶。他们头顺着东方走动的方向扭转，犹如木偶，直到东方看不见他们为止。
太阳被山角一分为二，上升的烟尘溶于紫黑的天空中。
苟延残喘的阳光从巷道上镇民们身后照射，他们僵硬的身躯逆光是黑色的，与影子组成一个垂角，然后是房门关闭的沉闷声响。
东方找到那地图上平平无常的房屋，透过窗户可窥见里面暖黄色的灯。
她扣响门，便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又是谁？”
一老妇人拉开条门缝，谨慎地打量来者。
“你是谁？”

东方不慌不忙掏出警徽。“我是镇政府找来的调查员，想了解有关您丈夫的情况。”
老妇人冷笑出声，倒是也把门敞开。
“没什么可调查的，就是康德干的好事，你要像那些警察装模作样来转两圈，那就看完后赶紧离开我的屋子！”
因为语调过于激动，她咳嗽起来，似乎让虽亮着光，却又孤独腐朽的房间中灰尘震荡。
东方望向墙壁，那挂着老妇人丈夫和她的合照，相片内的妇人脸上还带着和蔼，笑起来宛如楼下谁人母亲。
“您还好吧？”东方轻拍老妇人的背，问：“关于您口中提到的康德，能详细向我讲讲吗？”
老妇人在东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坐到椅上，待舒缓口气，才愤愤道：“康德就是投资公司派来的狼，他吸我们血吃我们肉，恨不得把我们骨头碾碎再做成肥料。我丈夫，他哪也没去过，一直在公司厂房内工作，那晚回来后就害了怪病，然后，然后就......”
她嘴唇颤抖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哽咽抽泣起来。
“他就变成那样，都是那头狼害的，为什么警察不去抓他？我！唉......你上去吧，小卧房里的东西都没动，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