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苦艾同人文/清明特辑】第一个春天(4)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听见父亲这样说。
耳畔开始传来惊雷的炸裂爆响，远处还有强烈的震动和疯狂的欢呼，但这些声音逐渐被充满噪点的嗡嗡声淹没，耳鸣像剑一样从左耳穿到右耳，四肢迅速麻木到毫无知觉。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感觉到父亲正在摸她的头。
腾地，风不再吹了，天空也变得亮堂起来。阳光像金色的箭矢射向她，暖洋洋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微风带着淡淡的果香，从树梢摘下已经变得金黄的树叶，悠悠飘落在她的身旁。
“怎么了，卓娅？”妈妈拿手帕小心地擦去她嘴边的蜜渍。
“是好吃得呆住了吗？哈哈……”爸爸又递给她一块蜂蜜馅饼。
这是她从寄宿学校回来的第一个假期，爸爸带着她和妈妈来到郊外的森林里野餐郊游。
她呆呆地吃了一口馅饼，和往日咬一口就能收获满满的甜蜜不同，这次的馅饼咸咸的，带着腥味。
“……”她还是默默吃下了整个馅饼，她不敢说话，害怕父母再次离她而去。
“好了，卓娅，该回家了。”妈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你在学校表现得很出色，爸爸妈妈相信，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你也能独当一面，延续我们乌萨斯的繁荣与骄傲。”爸爸又塞给她一块馅饼，摸着她的头。
“不要担心，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春天会照常来临，我们会也还会再见。”
母亲抱紧了她，轻轻唱起了歌谣。
我们牵手唱啊跳，踩在开始变软的泥土上，即使是冻土，到时也会开出小小的花。
我们牵手跑啊闹，踏在已经变绿的草地上，即使是黑土，到时也会穿上绿绿的裳。
我们牵手飞啊飘，踏在已经结果的树枝上，即使是朽木，到时也会结满红红的果。
我们牵手笑啊笑，踏在已经扎堆的草垛上，即使是我们，到时也会迎来灿灿的阳。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在天灾摧毁她的意志之前先昏死了过去。
…………
“拿去擦擦吧。”耳旁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男低音。
“谢谢……”苦艾接过手帕，声音有些哽咽。
“医疗部很多人都劝你好好养神，希望时间能冲淡你的痛苦，”男子摸摸她的头，“但孩子，你是乌萨斯人，你，你的父母，还有我，从出生就被教育要直面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