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苦艾同人文/清明特辑】第一个春天(2)

这些破布团里，大多裹着白森森的块状物，那些都是人的骨架子，很多还攥着已经损坏的制式防暴武器。
切尔诺伯格被成功夺取后，为了处理堆满街头的尸体，戴着面具，手持武器的暴徒们将尸体胡乱地推下城墙，为了掩人耳目，身份更加敏感的乌萨斯警察被埋在了更远，更荒无人烟的地方。
很多裸露出地面的头颅都支离破碎，难以分辨，很难从中得知他们的头部生前受到了怎样的冲击。不过他们并不孤单，除了彼此，仍有些含苞待放的金黄花苞陪在身边，有的从眼眶里探出身体，有的伸出铳管，也有的围住了乌萨斯的警徽，很难说这些花苞是在陪伴骸骨，还是在见证这段举世震惊的暴行。
罗德岛的信使路过此处，拍下了这一幕，送回了本舰。
苦艾看着眼前的照片，许久，表情肃穆。
“我们还能再见的。”熟悉的声音再次回响心田。
或许是太过忘我忘了眨眼，亦或许是徒然升起的悲伤扎进内心，两行清泪汩汩流出，她不哭，也不出声，只是放任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爸爸，你在里面吗？

…………
耳畔充斥着爆炸声，昔日的高楼与街道皆化为砖瓦碎砾，鲜血从倒下的人体内渗出，灌满了路边的水洼，染红了污雪，一时间街道满是可怕的暗红色，而在头顶上方，迫近的天灾云简直是要把这座城市完全吞没，黑压压的云团中央，黄色的闪电一遍又一遍地贯穿天穹，抽打着视界内最高的建筑，鸦群盘旋成漩涡状，叽哇乱叫着离开这座城市，也有一些倒霉蛋，蹭到了云团里高速移动的源石晶体，直直摔到城市内，好在着陆的地方不全是硬邦邦的地面，也有稍微软和一点的尸堆。
那些戴面具的暴徒都配有联络器，他们很喜欢相互配合，从四面八方将逃难的人群有序地逼到一个逼仄的场地，然后开始逐渐缩小包围圈，一般绞杀到外层时，内部的大多数人都会被不停缩小的包围圈而活活挤死。
也正是因为暴徒们大多将注意力放在成堆的人群上，这个勇敢的女孩才得以穿越城区，来到彼得海姆中学。她躲过车底，钻过残缺的围墙，也爬过尸堆，穿过街道，装过死，也保护过孩子……连续的爆炸声让她双耳暂时失去听力，还渗出几滴鲜血；为了给这个女孩送上更多的气力，连续高强度运动的肌肉组织不停打颤，最后直至痉挛；铺天盖地的房屋土崩，血肉横飞的骇人画面活生生灌入少女的眼瞳，一遍又一遍摧残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