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4)

母女二人估计从没见过这种小场面，都有些惊讶。老板娘哼哼唧唧地说:“这……不太好吧？”
“没有别的意思，”我解释道，“一来我公司确实缺少推广方面的人才，你女儿刚高中毕业，可塑性强。二来呢，做父母的心我也心里清楚，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成龙成凤，出人头地。现在的年轻人，缺少的就是一个平台，只要路选对了，将来就一帆风顺，要是走错了方向，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怪自己命不好。谁的命是注定的呢？不去争取，不去想旁人所不能想，做旁人所不能做，哪里会有更好的生活啊。”
打我见到阿琳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孩。她天然质朴，眉宇中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但因为环境的不公，使她无法施展浑身解数，只能委曲求全，任她母亲摆布。我和她订好了三天以后我会派人来这里接她，希望她不要爽约。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签订了协议。
我刚下车，陈同这个遭人厌恶的小子就凑到我身边说阿红要见我。我蠕动了一下嘴唇，吩咐让她一边待着去。我看这个一头黄毛的家伙在我旁边蹦就说不出有多难受，于是叫他赶快通知弟兄们出来卸货。
不出意外，方面这张马脸满是怒容。没关系，马上我会让他微笑的，反正阿红要和我鱼死网破嘛。下午五点，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安逸地喝茶。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敲了敲门，没等我示意就走了进来。她一如往常地年轻，也许是化妆品的缘故，可惜我已经厌倦了这张脸。她将文件袋递给我，生硬地说:

“涛哥，我想金盆洗手了。”
我一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走？”
女人点点头。
我啜了一口茶水，伸个懒腰靠在老板椅上:“阿红，为了一个又穷又矬的男人，值得么？”
“这是我的命。”她哽咽了，“涛哥你成全我们吧。”
我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说道:“算了，随你的便，你也跟我十多年了，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走之后可不能恩将仇报，泄露了秘密。”
阿红使劲地点头，泪水已濡湿了眼眶。
我看了头条新闻，心里很是满意。阿刚这人做事干净利落，没让警察找到把柄。当然也是我运筹帷幄，事先给方面投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方面的父亲，请他做肇事者那是再合适不过。他是个哑巴，又目不识丁，驾照是两个月前才买到手的。我推开阿刚拍下的现场照片，他们两人肮脏的血污染了我的眼睛。
阿琳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但她心甘情愿。刚来的两个月里我带她到见得光的地方生活，每天和许多大老板接触，她简直是个天生的交际花！我给她安排酒店的豪华套间，穿华贵的衣饰，吃高档的酒食。我请了瑜伽老师和舞蹈老师纠正她的走路姿势，提高她的身体柔韧性。一有功夫，我就让她读书，文学哲学社会科学，她一开始很抵触，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顺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