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鱼-04(9)

沈遇见着她像是又要哭了，赶忙宽慰：“算了算了，我们不理睬就是了。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难怪李舒妍那么有恃无恐，估计是觉得抓住我们把柄了。”
“把柄？怎么就叫把柄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女孩子的名誉’，你是清朝人吗？她是我都懒得搭理的人，你倒好，人家一说个什么你就忌惮成这这样了。我问你，一只狗冲你狂吠，难道你也要冲它吼叫嘛。”
“哎，也不好说人家是狗嘛……”
肖潇狠狠瞪了他一眼：“还说不喜欢她，我刚说一句你就要反驳。”
“我……我没有啊，我没反驳啊，我刚不是，不是说……说了，我，我喜欢你……嘛。”沈遇赶紧解释，但声音越来越小，像一只口齿不清的蚊子在附近喧闹。
肖潇终于没再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他，自己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
斜阳的光线就要落入建筑物的身后，远处树影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教室外面走廊的灯亮了起来，零星还有其他班级的同学路过，两个人暂停了争吵，但是谁也不看向谁。

“其实，我也喜欢你。”肖潇的这句话仿若平地惊雷，沈遇猛然抬起头，看着她那双黑亮灵动的双眼。
“但我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们要上学，要高考，然后继续上大学，再毕业……那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沈遇大气不敢出。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吐露心声，在这个朝夕相处了两年的教室里。一句“我也喜欢你”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像一颗种子和一颗炸弹绑在一起，深植沈遇的心脏。他好像嗅到了一种有关信念，有关守护，有关承诺的意味。
“沈遇，我们一直都这样好不好？一起念书，一起进步，一起长大——”
“一起上大学。”沈遇打断了她的话，神色严肃的说，“我们一起上大学，同一所大学。”
肖潇楞了一下，那句“那你要早点告诉我”似乎刚在耳畔响起。她的心里有感动也有委屈，她想哭但又努力憋着，只不过那双眼睛就这样又噙满了泪水。
“喏。”沈遇递上自己的另一只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