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牧羊人(5)

红军！多么响亮的名字！人民的军队！张益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就是那火红的旗帜、波涛般整齐的队伍！
张益沉浸在欣喜中，直到看见那年轻战士急切的眼光后，他才如梦方醒地回答道：“他……他们，去了那座，小木屋。它是我家。“
年轻战士眼中放出光彩。他连说谢谢，回到军队中，飞身上马，指挥着军队进入小木屋搜察。有个士兵给了张益一把亮闪闪的枪，并教会了他怎样使用。于是他也跟着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本就不大，藏几个人是很容易被找到的。军队从床底、柜子里边接连拖出数个匪徒。余下的看出逃无望，便只得举起双手投降。可是数来数去，总还差一个人。
又一轮搜察，终于是张益，在他从前挖的一个洞里找到了那个匪徒。他劫持着一个人，看见张益，他便将手中的匕首对准那人喉咙——
那人正是张老头！
而且，张益一眼就看到，那个反动派，黄如牛皮纸一样的脸，细高的身子，狗毛般的褐发——
张益从他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杀害他父亲的那一枪，正是他打出来的。
想到这儿，张益悲愤交加，怒不可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枪，奋力一扣扳机——砰！
一颗子弹准准地穿过了匪徒的头颅。

他呻吟一声，匕首撒了手，头上喷溢着鲜血，溅得张老头十分害怕，红了一大片衣裳。
张益扔下枪，赶紧下到洞中，把张老头扶出洞外。随后他再次跳入，捡起那把匕首，又对着尸体捅了好几刀，方解杀父之仇。
他将那人的头砍下，拎在手中，爬出洞外，去见红军战士们。那些俘虏见到这颗脑袋，无不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对张益说：“这……是我们的头儿……姓曹……叫曹印……“
红军们和那位指挥官连连夸赞张益有胆，十分勇敢。张老头感激万分，不仅对张益，也对红军——人民的军队。
那些俘虏已派人送回城里看押。那位指挥官坐下和张老头谈话，自我介绍道：“我姓张，叫张净。“
老头点点头：“我也姓张，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年轻战士又说：“听我父亲说，我的祖上一直以牧羊为生。”
老头蓦然愣住了：“你父亲叫什么？”
“张海”
老头惊诧地半天没言语。年轻战士迷惑了：“怎么了，伯伯？你认识他么？”
老头回过神来，激动地说：“太认识了！他是我儿子！！！”
这次反而是年轻指挥官惊讶了。他结结巴巴地问：“我爹是您儿子？那么……我是您孙子？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