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牧羊人(7)

张净忽而楞住了：“兄弟，在这大喜的一天，你为什么不庆祝一下？”
张益坚持己见：“我要回家，我要给祖父捎去这个好消息。”
张净思索片刻：“那好吧。兄弟，哥哥我不能随你一起回家，但帮我向老人家捎个口信，代表我和父亲的祝福。”
张益竟狂喜起来。他和张净手挽手，走到城门头，张净洒泪道：“兄弟，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哥哥不能继续送你了。希望你好好活着，有空多来城市。”
他眼瞧着张益用袖子挥去眼泪，跳上马，策马飞驰而去，向着茫茫远处驭去。
（五）热泪
张益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他不断挥舞着马鞭，甚至希望身生两翼，飞回那熟谙的小木屋。他激动地对着那木屋大喊：“爷爷——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回应。
他心一沉，愈加着急了。待他到了木屋近前，发现屋内冷冷清清，一声皆无。他满心的欢喜一下没了踪影。
一进屋，火炉已熄灭，然而桌椅依旧。他急切地四处找寻张老头，最终发现他冰冷僵硬的身体，躺在床上，面容十分安详。他已停止了呼吸。
张益眼一黑，往后一倒，昏了过去。很久，他一醒来，便号啕大哭，双手无力地在老头面容上摩挲。

“爷爷！我去了这么几天，您怎么就走了呢？爷爷……“
他哭了数小时，也哭得无力了，倒在老头尸体旁，睡了。
当他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他一起身，忽然想起了尸体不能久置，要入土为安。
他只得揩揩泪水，抱起张老头，跑到那一深坑前，将尸身缓缓放入，似是不想惊扰他的好梦。
他于是又将土一点一点扫入深坑，直到那清俊的老脸看不见了。张益还在坑上竖了一块木碑——“牧羊老人，张爷爷“，并在其周围撒下最美丽的花种。他想，我好孤单。
他怀着悲痛的心情走离小坟，骑上了马，接过了老头的任务：放羊。
那些羊群依然悠闲地走着，踏过了一堆雪。
停——雪？
不是雪！是一堆白花花的骨头！
张益一惊，翻身下马，任凭羊群随意吃草，然后到那堆白骨前。他一眼就认出那条跛腿骨——
羊母！
他再次栽倒，怀念着那温柔的叫声和暖和的乳汁。
泪水哗哗地下流，可张益不管。在草地的温暖呼唤下，他重新坐了起来，止住悲痛。
羊群咩咩叫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六）尾声
经历这两位亲人的离世，张益却变得更为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