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哩楼未录之事(5)

尝了几口，觉得味道一般，或许是因为长久的等待消磨了我的胃口，但更重要的是，我吃不惯这种甜口。他见我这种反应，便问道：“先生是C城本地人？”我点点头，他说：“那就难怪了，这家店是做E市的菜肴的。”我释然，虽说这家店的东西不甚合我胃口，但作为一家以外地菜肴为主的店，也是实属不易。后来又在克兄的邀请下去了几回，但由于菜单迟迟没有更新，热情便淡了。最后也只有在记忆的深处，还留有一丝缥缈的回忆。
再一次注意到这家店，是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米海栈三楼的天台上立着一面旗帜，红底黄字，只是由于大雾而难辨文字，许久，太阳出来了，方才驱散雾气，上面的字也清晰可见了。大意是说自己的一道新菜在二十七国销量登顶。这面旗帜，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那帮闹事者身上，他们，望着这面旗帜，呆若木鸡地站着，我也得以方便地进入这家店。
店内还是一样的陈设，如今老板亲自接客，我便站在前台，和他攀谈起来。他说，这道菜是自己花了两年多研发的，为了保证口感，自己和店员吃了不下几百盘。当我问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笑笑说，自己当时是在日本接触到这种菜式的，当时自己没钱，没有买下这道菜的菜单，结果现在，中国人如果想要吃这道菜，便只能用日本的规矩，他这么做，就是想创造出一个中国自己的菜式。我指了指天台，“看来挺成功的？”他点点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我越发地感兴趣了，便点了一份，开始了等待。

我吃了几口，觉得总体味道还行，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味，便细细地回想起菜肴入口时的味道，老板看到我的表情，便猜着了几分，问道：“客官味道如何？”我摇摇头，“总体来讲的话，还好……但是……”我看向他的神色，他点点头，我便继续说了下去“各类元素比例有些失调，感觉贵店仅仅考虑了颜值而忘记了菜肴本身是要拿来吃的。我也知道众口难调，但我想，有些东西，应该不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吧？”他摇摇头，有点点头，收起了最初的那份神色。向我叹道：“你猜对了，确实不只你有这种想法，很多人也都这么说，现在外头已经有人传出了：‘这东西就是个半成品’之类的话……”见他悲凉的神色，我觉得我说得有点过了，便安慰他道：“不要紧的，反正以后也是要更新的，以后再改，犹如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听了我的话，只是苦笑着走回柜上了。
此后，又去了几回，但他的菜肴却迟迟没有更新，再加上临近年关，哔哩楼那边又开始办起了一年一度的春节盛会，我的注意力便全被吸引了过去。
但整场晚会——无论是节目还是菜肴，都不尽人。次日，导演亲自出面解释，但收效甚微，有一个食客说：“我在哔哩楼吃了十年了，看来你店真就是泯然众人，再见。”导演则回了一句“不送。”——还有人叫好，这一句“不送”便惹怒了大部分的人，他们纷纷离去，数了一下，约莫去了三成的人，我见官方如此态度，便也离开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米海栈看看，那儿老板的脾性，我摸透了，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更新。两个月前去的，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