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太虚山上(5)

“师父……”我低下头，“您没事就好。”
“你！唉……想必老林的电话也是你要求的。”
“是，弟子还问了——”
“——你连‘手机’都问了？你不该知道这件事，这对你的修行，没有任何好处。”
“师父，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罢了，这件事结束后，我便面壁静坐七日。”
“……不了。师父明白你的心意。我再说点，你就听着，解解师父的心病也好。
“你看见了那手札。那是前人留下的典籍，记录的是众仙人的简录、上古的种种灾难、远古的众多技艺、还有些保存技巧。你能见到的，那第一条便是我了。
“你的心意……立雪，你对师父说实话，我不怪你。你只是为了我才这么做？”师父的右手轻轻抬起，捏紧了我的手；师父那湛蓝的眼睛竟流露出了一丝温柔与……
“是，师父。我热爱您。那个电话，是弟子实在耐不住胡思乱想……只是想确定师父您的安危。”
“……立雪，你把我当什么？”师父用了力气，把我往面前拉。
“师父。”我在颤抖。而空气几近凝固，师父的眼神逐渐锐利，仿佛在刺穿我的头颅。

“……还是父亲。”
我终究是说了这句。师父的手瞬间便松下了，他开始咳嗽。我连忙顺着师父的气。
“不打紧，我没事，咳两下罢了。”师父只是摆了摆手。
“阿符！”屋外突然冲进一人，“啊，没事就好。”
“老林，好久不见，上次你躺着见我，这次换我躺着见你了啊。”师父他勉强挤了个笑容。
“你可吓死我了！没事吧？”那老者是直接甩了拐杖，瘫坐在木椅上。
“无事无事，这比当年好多了。”
“也是。话说回来，泰山怎么……气流不对，龙脉走向有问题？”
“没那么严重。气势盛极必衰罢了，龙脉之王气，也是分强弱的。我早已见识十多次了，只是这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样。那便好。”
“立雪，你去那个柜子，抽出那本《太古记》。帮我给林老先生。”
“阿符？你这是为何？这是你钟爱的书啊。”
“你忘了？千年前你我有一约定，你赌我日后一定明白人性，这书便是赌注。”
“你还记得？”
“我是输了。也错得厉害。千年来，所有徒弟皆是学成技艺便就此离去，更不必说还有一众逆子……在此之后我便深深剔除了自己的人性，只求国泰民安，政治清明。可在这千万年的时光中，现在才从立雪的那些话里，真正知晓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