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太虚山上(3)

“这个啊，那老家伙没和你说？嗨，他还是死板，对弟子也是操心惯了。无事，我给你讲讲吧。”
他捋了捋胡须：“这手机啊，可是个好东西。以往没有手机的时候，那家伙是天天跑来跑去，一刻都闲不下来，只是活动范围太小，内力相关的移动也不好多加施展，让他去世界各地面见老友更是痴心妄想。后来有了马匹，他更是呕心沥血、四处奔波，远至极东、大秦，近至这脚下的天穹市，他是一个都没敢疏漏。再几百年之后，他是心生倦意了，就用起了信鸽，拜托诸位朋友一同护卫疆界，谨防天灾人祸。
“可那信鸽终归是不方便，他那记性也不好，还用错过信鸽，耽误时间且不说，容易误会。这不，最近突然说有个好东西，说能立刻和远处的人说话，这就是手机了。”
“师父说，这东西又亮又闪，还出声呢。”
“啊，这手机，大黑盒子，指望它冒光，也是难为了，更没这个必要。主要的用途还是通话之类的。”
“那，师父的手机怎么来的？”
“他没说？”
“从来不肯谈及。”
林老先生从地上拾起乌黑拐杖，敲了敲桌子。

“……剑心如何？”
“稳了不少。”
“哪一层？”
“尚处三层明镜，难破四层太虚。”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可别给那家伙说，不然他估计得把我的茶铺掀了。”
“……嗯？”
“跟我来。进房间。” 
他一语不发，只是从一个隐秘的柜子中拿出了个残旧的手机，上面布满了血渍，以及一卷手札。
那语言近乎辨认不出，但仍有些许存留——
——
语曰：
太古有仙人者：
离上离下，炎上之光；
法天法地，刚柔之际。
……
是日，天穹陨落，万象形灭。
水龙地蛇，饿殍似海。
残阳将死，天道不复。
……
呜呼！
人心不灭，美德亘古。
奇技淫巧，代代相传。
——
“这是，这是形容师父的？”
“不，是所有和他一样的人。在当时御大敌乎外，除污秽于内的所有人。”
“这是……手机？”
“是了。这手机，其实本不该流传于世，你师父早已算过，还应再等个二百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