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2)

房间里有三张床，床边的老相框上面三个孩子笑得灿烂，而最里面的那张床如今却空着。
临走前，如往常一样，诺贝尔斯轻轻掸去了那里的灰尘，新得就像是昨日。有那么片刻她望着那里不言不语。站在她身后，蕾切尔看不见她的神情。
教堂里，孩子们的歌声如水清澈。诺贝尔斯比蕾切尔高出了半个头，站在了后排。旁边一盏盏烛台上的小小火苗犹如黑色夜空里的满天繁星点缀着这里。孩子们祈祷着，歌唱着，用最纯洁的声音赞美着烛火。烛火，这里的唯一信仰。
……
“今天没有课了，去祈祷吧。”结束后诺贝尔斯这样对蕾切尔说着。
“好的！”话语里是天真和稚嫩。
昏暗的路上，星星点点的光亮明明灭灭地闪动，不少孩子提着灯一路嬉闹着。绵延不绝的光影之间，唯有那抹洁白是纯粹而安静的。

“真羡慕你能被选中。”蕾切尔低着头有些寂寞地说着，“老师说，只有最虔诚、最优秀的孩子能够被选中参与仪式。使得我们重新获得光明，在已经死去的、无光的世间生存下去。……
以前啊我就明白，诺贝尔斯肯定是没问题的，成绩那么好……比谁都更加努力，比谁都更加虔诚。还有莫里也是……
总觉得，诺贝尔斯好像变了很多呢。变得不爱说话了，就像是大人们一样……我也不明白诺贝尔斯在想什么了。”
“我在想呀，如果蕾切尔你不被选中，能够这样平凡地活着、过完一生，平凡的死去，不也很好吗。”
“诺贝尔斯，别挖苦我了。虽然我没有你们这么优秀，但我可也是真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你们这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