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斗剑(5)

忙到正午，共捕得三条大鱼和数条小鱼，在溪边洗弄干净后，满载而归。
如此过了五六日，叶蓁受的腿伤已全然恢复，再也不用缩手缩脚。与之同时，江羡逸内伤渐愈，他运起功时，隐隐觉得内力比之已往更进一筹，心下甚是欢喜。
这一日清晨，曙光初现，晓雾未散，二人准备动身，正收拾间，叶蓁走到江羡逸跟前，说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江羡逸先是一笑，但随即见她神情凝重，似乎有大事商讨，便也板起了脸，问道：“怎么了？”
叶蓁犹豫不决，隔了半晌，才道：“现下我伤势痊愈，不用再护送我了，你还要去找你师父，咱们就此别过罢。”
江羡逸一怔，没料到她会说这话，但转念一想：“这话确是有理，我已无需再护送她回去了。”一时之间，悄立良久，心下怅然若失。
叶蓁不等他答话，背好行囊，拱手道：“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转身便去。
其时太阳渐渐升起，暖日映影，林间清风拂体，江羡逸却无心领略，见叶蓁愈走愈远，张大了口，欲要发声，喉头似乎塞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猛一顿足，热血上涌，高声叫道：“且住！”

叶蓁回过身来，只见他快步奔来，不由攥紧了拳头，一颗心上下扑通，急跳不止。
江羡逸站在她面前，说道：“我立过誓言，倘若不亲手将你安全送回，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这与你伤好并不相干。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岂能言而无信？”
叶蓁道：“是我自己应允的，不算你违背誓言。”江羡逸道：“便是你应允也不行，我过不了心里那关，倘若让你这么走了，我睡觉也睡不美，做梦都得骂自己是乌龟儿子。”叶蓁扑哧一声，又轻声问道：“那……那你不去找你师父了么？”
江羡逸笑道：“我也不知上哪才能找到师父，但愿天可怜见，教我这一路行去碰巧遇见，那最好不过。如若不然，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叶蓁微微低头，心下又羞又喜，但想他师徒两人天涯相隔，自己也不好喜形于色，便即说道：“一定会找到的，回去以后，我便帮忙向人打听。”
江羡逸道：“那我就先行谢过了，说实话，我一个人还真不知该怎么找？”
这时马儿也奔了过来，发出一声清嘶，两人相视一眼，同声笑了出来。
两人穿过林地，沿着山路时上时下，青山绿水应接不暇，当真有如世外桃源。走了一阵后，不远见着官道，踏了上去，朝东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