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斗剑(4)
叶蓁听他不作声了,心想:“他在昏迷中尚且如此记挂他师父,我出言讥讽,岂不更令他难过。”想到这里,心下不禁微微歉仄,问道:“我这句话伤到你了么?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羡逸道:“没有,你说得对,我确是行事不端,师父才不喜欢我,将我抛下。”
叶蓁柔声道:“你不必太过伤心,便算你师父不喜欢你,将你抛下,难道你爹爹妈妈也不喜欢你,将你抛下不成?”
江羡逸道:“爹爹妈妈……我不清楚,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一面,倘若他们在我身边的话,或许会罢!”这句话说得甚是落寞,眼中尽是无可名状的忧愁。
叶蓁一呆,她万没想到这个轻浮放浪的小子,竟有如此悲凉的身世,难怪他会这般惦念自己的师父,只因那是他在世间无二的亲人。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些甚么宽慰的话,怔在原地,默默地瞧着他。
江羡逸魂飞天外,久久不语,心道:“真的会么?”经过这许多年,他早已打消了这无望的念头,眼下只想寻到师父,此外别无所求。
他收回神往,见叶蓁脸有忧色,知她是在关心自己,大为感动,胸口一热,不自禁地说道:“就算世上再无别人喜欢,有叶姑娘记着,那也没甚么紧要了!”
叶蓁脸上一红,背过身去,心中却有几分欢喜,低声道:“又来胡说八道。”江羡逸正色道:“这是真心真意,可不是胡说。”叶蓁脸上愈加红了,更不答话。
江羡逸见她背影微微颤抖,只道她是生气了,想起往常自己说这些话时,她总在发怒后不理不睬,如今自然也不例外,不由得心中苦闷:“偏偏我今日所说的不是戏言。”
当晚两人将野果吃了个干净,合身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叶蓁将兔子放生走了,又去采摘野果。这回江羡逸也跟着去了,说是屋中烦闷,出来走动,活络筋骨。
两人走到一处小溪边,江羡逸见溪流清澈不深,水里不时有鱼儿游来游去,便折下一根树枝,将枝头削尖,脱除外衣,跃入溪中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