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立冬（上）(9)

齐旭低着头，眼眶红了。
空华默默看了他片刻，清澈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摇晃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她在一旁盘膝坐了下来，从怀中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木鱼和木棒。
纤细的手腕轻盈而稳定地动起来，木鱼发出清脆而悠远的响，空华轻轻诵起经文。不同于平日里念经祈福，此刻她的声音放轻了，古朴晦涩的经文由女孩清甜软糯的声音念诵着，恍若一条细细的涓流流过耳蜗，又细水长流地流进人的心里。其音抑扬顿挫，但偏偏人声甜也轻柔，更像是一缕薄云，飘荡于天地间，有着一丝别样的美好。
齐旭慢慢地抬起头，青衣女孩阖着双眸，院中满树萧瑟的红叶映衬着她，莫名多了几分宁馨。膝下冰冷坚硬的青砖似乎不再那么硌得生疼，初冬薄薄的凉意似乎也不再那么难忍。他也闭上了眼，默默聆听。

许久，少女的声音停下。她一边收起木鱼一边说道：“一个时辰了。”
齐旭呲牙咧嘴：“腿疼。。。扶我一把。。。”
空华拉着他一条胳膊把他慢慢拽起来。齐旭脸色发白，站也站不住，却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地说：“空华空华，你可别。。。听我娘乱说。。。我怎么会卖了你呢。。。”
空华怔了怔，轻轻回答：“哦。“
“你这又是什么回答。。。“齐旭有气无力。
“吱“一声，赵管事推开了门快步过来，低声道：”一个时辰满了少爷，老奴先送您回屋，可别落了大病。“他对空华点点头，一面抱起齐旭一面说，“空华姑娘也快去歇息，天晚了。“
空华点头，看见赵管事步履匆匆离开，也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