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立冬（上）(11)

净明慢慢睁眼，声音虚弱沙哑道：“恕贫尼有恙在身不能相迎。。。”
“大师快别说了。”齐夫人看着这一幕鼻头发酸，忙说。
净明微微一笑，张了张口：“。。。空华。“
空华无声地走到她身边跪下。
净明上下打量着她，艰难地道：“真是大姑娘了。。。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起来，拿袖口掩了嘴，松开时，白衣上沾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大师！“周围尼姑不由得悲呼起来，一个个眼眶通红。净明含笑：”哭什么？空华啊。。。“
“哎。”空华终于开口，细细地应答道。
净明牵起她柔嫩的手：“我要死啦。。。你来接手庵里的事儿、可愿意？“

空华静静点头：‘我会做好的。这是我的责任。“
“好。。。好。。。”净明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忍不住咳起来。
“大师，您休息一下吧！”有尼姑忍不住出声。
净明仍是笑：“圆寂罢了。生老病死，天地循环，你们修了这许年的禅，还未看透？我啊。。只剩个小小的愿望。。。”
她看着空华，轻声问：“空华。。。你可愿叫我一声师傅？”
空华也看着她。但这一次，她摇了摇头。幼时的记忆恍若在眼前飞逝而过，最后停留在一双落在脸颊上，温柔也苍老的手。
齐夫人一急，却见空华握紧了净明的手，说：“其实，我想叫您一声奶奶。“
净明布满皱纹的柔和面孔上绽开一个欣慰的、明亮的笑，如一朵宁静美好的花，她微微点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