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琼花开,君为何还未归来?(三十三)(5)
庚辰只得抓稳了他的腿,此时的骆珉轻的像一根鹅毛,附在背上宛若无物。庚辰没有说话,他沉默地背着骆珉,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骆珉趴在他的后背上,呼吸轻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松弛的状态中。庚辰垂下头去看,瞧见骆珉手中虚虚握着他那块宝贝般的丑陋令牌。
回到偏殿,骆珉过了许久的时间才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暖和起来。庚辰已经出去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骆珉起身在屋子中跺着步,自从自己清醒那日,他便得知执明是收到了先生的信。信上说,以自己一命换慕容黎的解药。
骆珉不知这所谓的解药是真是假,他也不想知道。当初艮墨池自投罗网,被执明关入牢中审问之时,他还是天权的将军,站在牢门外,只待执明一声令下。
艮墨池不会招的,因为执明似乎也没什么想从他口中得知的线索和秘密。他只是气不过,便孩子气般的将所有的恼怒都发泄在艮墨池身上。到头来,还不是演了一出戏给别人看,感动的却仅有他自己。
殿门被人推开,骆珉偏过头,是庚辰回来了。他手中端着乌黑的案托,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衣服脱了。”庚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玉碗,拔开一支药塞,将里面的白色药末倒入了盛有温水的玉碗中。
吹了吹蔓延碗沿的雾气,庚辰将玉碗递给了骆珉,“喝两口麻沸散,不然一会有的疼的。”
骆珉撇了眼自己的右肋,接过庚辰手中的玉碗 将里面的药汁喝个干净。
后日申时,骆珉便要跟随执明前往天枢与天权的交界处,那片荒郊野岭曾叫“洛云村”,也是仲堃仪选择交换解药的地方。
庚辰也没期望骆珉说些什么,他见人没有动作,便亲自上前解了他的亵衣,将人小心地扶躺在塌上。
骆珉右侧肋下的伤口极深,说执明下了死手丝毫不为过。这充满恨意的一刀,几乎是生生铰碎了骆珉本就不堪坚定的求生欲望。
当时仅是为了止血,庚辰便缝了十针有余。若不是处理及时,怕是连尸体的余温都留不住。
将银剪过了火,庚辰一刀刀挑开粗制的针脚,将带有镇痛之效的药酒涂了上去。
拆线,换药,包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麻沸散和药酒起了作用,骆珉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酥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