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Panorama〕(短篇小说)(16)

在这样的季节，活着终于罕见地有了实感，生命就在繁茂与盛大中喷薄而出，并向身后延续出去，直到永恒。
“生生不息”。
向上攀登着，视角渐渐提升，病院的全景显现。
环顾四周。
似乎我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去看整个病院。
刨去其中的压抑与苦痛，她真的很美。
绿树掩映中，带着古朴风格的建筑有种独特的穿梭感，仿佛时间在这里驻足，丢下了一切负担与阴影，安静地享受此刻。更远处，似乎有大钟敲响六声，沉静而悠扬地在胸中回荡。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灰黑色小雀叽喳着在高楼大厦间跃动，大厦则被铺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人仿佛置身梦境。
阳光就在我的前方。
我突然看到了尘埃，在身后，吵嚷着。
它们是内心感到的危机与恐惧。
不过我不会再害怕它们了，不是吗？
几个疗程的治疗可没有白费。
我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大概是因为现在正处在与那天相似的位置。
楼道中似乎有个人。
是……文泽？

……
文泽一步步向上走着。
他靠近时，尘埃突然袭来。
那天，我奋力挥舞着双手，只为了驱除这些尘埃。
可今天，我已经吃过药了，病也即将被治愈，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阳光，就在我的前方啊。
踏入阳光中，便不会再害怕尘埃。
身后得到了助力。
我将获得新生。
25 一些闲聊
“真死了？”
“听说是真死了。”
“从十几层楼的地方跳下去，不死才是奇迹吧。”
“不过不是都说他快好了吗，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你又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想明白他们每天在想啥。”
“想明白我不也成神经病了。（笑）”
“不过啊，我有朋友在那边工作，说是有内幕哦。”
“哦？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他跳下去是被人害的。”
“害的？那能被谁呢？”
“你还记得他五年前干了什么吗？”
“被那个人啊——”
“据说啊，是他的药被人偷偷换了，从普通的药换成了致幻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