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Panorama〕(短篇小说)(15)

善意。
只有善意。
当在直觉中感到了一个人的善良，我便能在他身上看到星光。
当我终于明白这一点时，我有了一个恐怖的发现。
他的身上，从没有过一丝光芒。
23 鸢的独白
尘埃渐渐散去了。
虽然也许是药物和TMS的副作用，记忆变得不再那么清晰了——也许小琏并没有说错，它确实杀死了一些东西。不过，那又怎样呢？
……
就连那天晚上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呢……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如果只是尘埃的话，我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反应的吧……
……
啊，脑子有点疼，为了治疗效果，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吧。
文钰又来找我了。
他一直在私下劝说我直接用高效的疗法解决问题——所谓高效大概要么是强效高副作用的药物，要么是直接上电休克。他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尝试一下高效治疗可以根治我的问题，那当然是最好。
有点道理……
刚吃完药，我可不想动太多脑子。反正，他和我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尝试一下也没什么吧。

看了看同意书，那个药物似乎有一定的致幻性，但是并不算真的危险。从下周起，尝试一周那个治疗方案，问题应该也不大。
有点奇怪的是，治疗方案的主提出那里写的是我的主治医生的名字，而不是文钰，看起来应该是他们一起推动的治疗，不过以主治医生的角度带上个人情感可能确实不太好吧。
啊安眠药的药效来了，又该休息了——今天似乎忘了写日记呢，不过问题也不大吧。
如果我真的能被治愈的话，大概也不会做什么特别的事，就在那些以前恐惧的街道上随便散散步，看看风景，多驻足一会儿……
24 一段写景
夏天来到了病院。
褐色的砖墙上，斑驳的树影剪出了油画的纹样。阳光如帘幕般洒下，朦胧了世界的棱角。
一片和煦。
出来散步的病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着，或坐或卧，各寻着舒服的姿势歇下。
还有风。
风不知从哪里来，携着炎热与倦怠的气息，散入病院中，又散向远方。
风从不会回头。
但风每天都将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