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事苦，惟愿护长安(6)

“一个好人？你是好人吗？”
“从来不是。只要能办成事，让我成为什么人都行。”
张小敬立马冲到瞳儿面前：“你现在能说了。”
瞳儿不说话。
“葛老让她说话！”张小敬喊。
“我后悔把价钱开低了，”葛老蹲在小乙尸体旁边，“你看见了吗，小乙的眼睛又大又圆，多单纯，多干净，这就是他骗过了我的原因。”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小乙的眼睛当做纪念，你帮忙取给我。”
张小敬冲到葛老面前抓住葛老：“你到底想要什么？“侍卫们拔出武器，葛老制止了他们。
“我喜欢看人做选择，在长安没人觉得自己是坏人，如果让他做一次选择是让他保住最宝贝的东西还是做个好人，你常常能看到有趣的结果。我已经看了好多年，从来没有惊喜，你也一样。轮到你做选择了，要口供还是眼睛。“葛老盯着张小敬的眼睛，张小敬也一样。
“张小敬，他把命都给你了，就算你挖出他的眼睛，他也会感觉到荣耀，别不好意思，”姚汝能说，“动手吧。”
张小敬缓缓跪到小乙面前，看着小乙清澈的眼睛，他拔出短刀，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左手小指切了下来，对葛老说：“换小乙一个全尸。”

葛老用手帕接过手指，看着张小敬说：“可惜啊，听说五尊阎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狠毒如魔，如此方能震慑宵小，成就大事，而你，你今天处处受制于我，我很失望。张小敬，就算你只能活一天我也希望你能痛痛快快地按你原来的样子活。说吧，你现在提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就算是送你离开长安也没问题。”
张小敬只是说：“让她开口。”
“别后悔。”葛老说。
“葛老的话，我也不是总听的，逼我也不一定有用。”目睹了全过程的瞳儿这次终于认真看着张小敬，眼里似乎有着别样的魔力，“我看见一个很累的人，”
“龙波带你去过哪？“张小敬打断道。
“我还看见一个看上去很凶，其实很心软的人，他很想痛快地哭一场，可是好像有好多…”
“龙波带你去过哪？”张小敬喊道。
“我给你唱首歌吧。这首歌，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唱给我听的，但我只能唱给你一个人听。”瞳儿说。
“烦请葛老把人撤走。”张小敬说，上前解开瞳儿的绳子。瞳儿抓住张小敬的手问道：“疼不疼？”
“百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
苍穹浩浩，万劫茫茫，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