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事苦，惟愿护长安(4)

“你在我这里埋了很多暗桩，我给你你想要的线索，只要你说出一个名字，很划算的交易。”葛老对张小敬说。
张小敬沉默不语，抬起头，又低下去。思虑良久，又抬起头，目光狰狞，嘴角抽动，几欲说出，这时一个中年人坦然地从人群中走出，对葛老说：“是我。”接着转过身向张小敬行礼：“张帅还硬朗？“
张小敬眼神复杂，有悲伤有痛苦还有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挺身而出的人，“硬朗。”
“那就好。”紧接着这个男人被葛老的贴身侍卫一刀割喉。
“行了吗？“张小敬问葛老，谁都不怀疑张小敬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葛老依然强硬：“不行，他是自愿的，不算，我要的是你说的名字。“
张小敬走到葛老面前盯着葛老的眼睛，过了一会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转身就走。
“你走了他就白死了！现在就去杀了瞳儿！有人想从我这把她偷走！”葛老喊道。
张小敬停下脚步，转过身，谁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愤怒与痛苦。
葛老嘴角翘起，“我猜对了，随便说一个没用的人打发不了我，我要那个人，‘何家村’。”
“听不懂。”

“从前我在平康坊养得最红的一个丫头驯服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郭利仕私宅的库房钥匙，他花了两年时间用假货偷换出库房里的珍品金器，一件又一件都埋在同一个地方。”
姚汝能插嘴道：“你在编故事，金器乃皇家独用，郭利士将军一生忠于圣人，从不僭越贪腐，何来金器。”
“这一千三百五十六件金器代表着大唐的最高工艺，世上最美的东西，如果得到了它们，我也会得到郭利仕的污点，你能明白吗，我有多想要。”葛老对张小敬说，“半年前这个男人觉得攒够了可以和我的丫头远走高飞了，他们连夜逃向埋着宝贝的地方，然而那个男人只提过何家村三个字，但长安附近根本没有这个村子，所以，我派了十二个最好的手下悄悄跟着。结果，他们都在路上被一个人干掉了，包括我最好的女子和那个盗宝的男人。”
葛老愤怒地喊道，“我等了整整两年！一场空！你知道那种失去最重要的希望的感受吗？”
“知道。”张小敬说。
“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名字！”葛老用手杖指着张小敬喊道。
“不是我的人。”张小敬咬牙切齿。
“那我们谈完了，你们可以走了。”葛老盯了张小敬一眼，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