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事苦，惟愿护长安(7)

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
不若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百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
苍穹浩浩，万劫茫茫，太长，
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
不若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
北斗酌美酒，劝龙饮一觞。
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
瞳儿边唱边帮张小敬包扎好了伤口，“你是个心软的好人，”
“不一定。谢谢啊，聊聊龙波的事吧。”
瞳儿站了起来，说：“葛老提的条件你答应了吧？那我也有条件。“
“你说。“
“放了我和秦郎自由，以后再不追查我们,不然我就把龙波的消息烂在肚子里，任你们打死我也决计不说。”
张小敬看着这个不一般的女子，叹了口气道：“不该做妓啊。”
“自小定亲的男人，说是带我来长安过好生活，入城第一天就把我卖给了葛老。”瞳儿说。
“该活着，出去报仇。”
瞳儿掩嘴一笑，“我骗你的，哪有那么惨，不答应我的条件，似这样的假话，要多少有多少。”
张小敬笑了笑，看着另一边关在笼子里的年轻男子，问瞳儿道：“你喜欢他？”

“喜欢。”
“他喜欢你吗？”
“喜欢。”
瞳儿跪下向张小敬行礼道，“只要让我们走，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瞳儿恳切地看着张小敬，“这对你来说很简单。”
“一个，”葛老突然说，“我只能放一个。”
瞳儿站了起来，“我们发过誓，同生共死，绝不独行。”
“能活一个也是命，现在让你选，你说放谁。“张小敬说。
“放秦郎。“
“你觉得他会选谁。“
“我。”
“确定吗？”
“不信你去问他。”
“把他放下来。”张小敬说。
张小敬对秦郎说：“你们俩要是想法一样，立刻就有人能活命，说吧，放谁。”
张小敬蹲下身，似乎听清了秦郎的意思，“好，就按你说的，放你。”
张小敬开始解绳子，“手腕捆得太久，一会松一松活活血，将来还得写字，别落下病，”
瞳儿看着秦郎：“秦郎，同生共死？”
秦郎拼命支起身子，“瞳儿，我什么都没说！”
“把小脚活动活动，回回血，一会还得行路，”张小敬把秦郎扶起来向门口走去，“看看今天长安的阳光多好啊，一会呢，到西市十字街老马家来份水盆，他们家水盆做得比万年县还好，西域的滩羊炖得滚烂，热热乎乎吃两碗睡一觉，早上起来伤也不疼了，该忘的也忘了。抬头一看，阳光比今天的还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