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作的一天》(2)

但这次不一样了，是一个挑战，可能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因为有助手相帮。
“助手，帮帮我。”
试图唤醒助手，心头涌起一股劲力，撕扯了一下，我咬牙深吸一口气。
“我在，有什么事？”
助手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略带嗡嗡微鸣。
“有没有让我洗头技术瞬间提高的方法？快用到我身上！”
我在脑中兴奋地大喊，嘴唇跟着扭动，发出没有意义的气流声，隔层口罩被女孩儿听到。
她抬起硕大的明亮眼睛，看了我一眼。
“没有，但是有让你切身体会到她感受的方法，就是想象她的头皮长在你头上，一挠一揉都能在你身上体验。”
助手的回答不尽如人意，但想象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我擅长的就是幻想。
“我先试试。”
我眯起眼睛，不敢完全闭上，怕被人看到，说我工作时睡觉。
之前确实有洗头过程中睡着的先例，店里人就不信任我了。
意识里浮现这样一幅情景：我的虚影与女孩融合，合成一个人，感觉互通。
头顶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被抓挠感，越来越强烈，直至清晰感应到。
好像有些轻了，我加重了一些，指甲终于穿透绵厚的发丝，结结实实刮在头皮上，一拉到底，可算舒服了。

女孩儿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我心头的巨石也随之落下，不用担心被投诉，工资保住了。
接下来的冲水和按摩，我直接没问，只靠感觉调整温度与力。
当然不是靠指尖完全不匹配的触觉，而是靠头顶真切地感知，与女孩同一感觉。
正按到一半，被点的廖大妈到岗，带着浓脂厚粉也盖不住的满面油光，放下包匆匆跑来，满屋都是她高跟鞋踩踏的声音。
“让开，我来洗。”
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到我身后就开始挽袖子，命令我给她腾位置，她要开工了。
没错，是命令，我在她眼中一直没用。
起身到邻床冲了冲手套并解掉，我去到理发区等候，却被一声叫住。
“我觉得他洗得挺好，不用换。”
女孩儿又把我喊回去，坐在她头一端的破皮转椅上，顶掉廖大妈。
“你要他洗啊。”
廖大妈似问非问地说了一句，跑去和按摩椅亲密接触，以为这次只是我瞎猫碰见死耗子，不承想过自己将被顶替。
“嗯。”
轻轻答应了声，女孩儿享受起我的服务，不再说话。
舒适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分钟按摩时间过去，女孩意犹未尽，问时间是不是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