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48 怪物(2)

那神情让斩落微微一滞，在他面前，那少女喊道：“有破绽！”
“……？！”
女孩儿猛地向前一步，胳膊探进门缝里，将门彻底卡了出来。
而蝴蝶本人则像只真正的蝴蝶般轻飘飘地落进了门里。
“喂！”斩落已经无法阻止她了，“……别随便进别人房间。”
“有什么关系嘛。”蝴蝶依然在笑着，目光在房间里不住来回，“小斩落的房间比想象中要乱啊。”
“……我一个人住。”
“哼嗯——说得也是。”
斩落不知道她究竟“是”了些什么，那只蝴蝶又轻飘飘地落进了他的客厅。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睛仍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仿佛正打量着自己新的居所一般。
但很快，那好奇的目光收回了，她不再张望，只是注视着斩落。
视线的温度随之改变，她轻巧地哼出了两个音节，而后说道：“那么——来说说吧？”
“说什么？”斩落反问道，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迎上她的目光。
“——来说说你手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好的。”
既没有绷带，空气里也没有药味。
此时此刻的斩落，已经彻底恢复了健康。
然而现在距他受伤，才过去了不到半周时间。

外头的夕阳光芒投落下阴影一片，屋里没有开灯，那光辉便是这里唯一的光线来源。
斩落没有回答。
“我问过那些影子了。”而蝴蝶继续说道，“‘至少要修养半个月’——听说是这样的。”
事实上甚至不需要半个月，只用了半个星期，斩落就已经康复。
随意丢在房间角落里的书包，地面上的短刀和磨刀石，若没有蝴蝶飞进他的屋子，他多半又已经拐进了城市的阴影。
蝴蝶笑得更开心了，她的眼睛在夕阳光下闪闪烁烁，她歪过脑袋，问道：“小斩落，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解释？”
“哎呀，这个说法好狡猾。”蝴蝶皱着眉抱怨，“我想听到的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啊？”
缠绕着的语言像是并肩而生的树木，树枝不知不觉便生长在了一起，盘根错节交织得难舍难分。
而蝴蝶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唇角，轻轻地绕开了枝上的荆棘：“要不，换一个问法？”
斩落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蝴蝶的声音仿佛正在歌唱：
“这件事和那个‘母亲’对你的称呼有关吗？”
——她听见了。
尽管自始至终，蝴蝶都没有让那些人发现她的身影，但她并没有错失那场战斗中发生的任何事，无论姿态还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