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十九）(2)

“言言，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和霁语相处时，可以先服个软。她是关心你，却不知该怎么让你敞开心扉罢了。”
在学校门口送走了徐佳婉，多句和她刚刚聊的话依然萦绕耳畔。两人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谈心，转眼间已经到了第二节晚自习的末尾。孟书言有些恍惚，略略垂首走着，脚下不急不忙，缓缓挪到了教学楼的楼道口。这时，下课铃声突然响起，有如一道霹雳，她恍然抬起头。
“不如我们分手吧，不要再想起来这段日子。我们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各自重新来过。”
“……不要。”这段被自己刻意不想再记起的对话重新进入脑海，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眼神难过却又坚定。仿佛怕说错了似的，片刻之后她又说了一句：“不要。”
孟书言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劲立刻涌了上来，不知往哪撒，只是突然迈开了腿，一步两层台阶地往上跑去。
跑到了教室，有人正从成群结队地门口走出来。孟书言心里虽然急躁，但也不可能强行先从门里挤进去，只好站在一边等。等这几个人都出来了，她便立刻一转身闪进门去。脚步没有停，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眼睛也紧紧地跟着自己同桌的那个女孩。她正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下，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孟书言走到了地方站住，程霁语才惊觉余光里多了一道影子。茫然地抬起头来，却见到孟书言正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
她心里一惊，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般，缓缓地站了起来，往孟书言的身边更靠近了一些。做完这小动作，程霁语也不知该做何反应了，便带着无助的情绪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霁语，”孟书言开口：“对不起，我今天怕是脑子出了点毛病，瞎说了一些话，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程霁语闻言，眼眶又湿润起来。她努力抑制自己，抿着嘴，眨了眨眼睛，眼里带了些喜极而泣的意味，不住地点着头。
“可以啊。”她轻声回答，然后偏过头，又往前走了一步，动作中带着小心翼翼，温柔地抱住了孟书言。孟书言也环起胳膊，拥抱自己的女孩。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我要吓死了，真的。”程霁语的腔调是孟书言过去从未见过的小心，听得心疼。
“不会了，不会了。”她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些，程霁语感受到了这个动作，也终于能放心大胆地更使了些力。
身后，原本看到程霁语郁郁寡欢模样的孙晓筝本想来和她说上几句话，在看到孟书言进门的一瞬间她停下了脚步。现在，看到两个人缓缓相拥在一起，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欣慰地笑了笑，重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