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十三）

十三
正月初七，程霁语就要开学了。初六晚上，程霁语在餐桌上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食物。
“你慢点，开个学至于吗？又不是吃不着了，晚上回来想吃还可以接着吃嘛。”妈妈一脸嫌弃地说。
“晚上吃太多东西会胖的。”程霁语嘴里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心一点，别吃坏了。”爸爸倒是依然很温和。
“嘿嘿，”程霁语一脸得意地对着妈妈笑了笑，接着把头转向爸爸：“对了爸爸，你不是十六才走吗？”
“对呀，怎么了？”
“那正月十五那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外面吃饭吗？好久都没有一家人一起下馆子了。”
“当然可以了，这也算要求吗？”爸爸有些无奈地笑道。
“那你下次可以早点回来吗？”程霁语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对，这是个问题。你看看能不能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换个部门，别天天驻外了。挣得再多，总归是回不了家，也挺难受的。”妈妈私底下和爸爸说过很多遍这个问题，这是第一次当着程霁语的面说。
“说实话，我也想换个部门。天天往国外跑，这种事交给小年轻干上几年就好了，他们也有那个精力，承受得住。像我们这种年龄比较大的，哪个没有自己的牵挂？哪个愿意天天异国他乡的？但是也不能真的交给小年轻，因为他们的经验、阅历，都不足以让他们能在国外撑起一片天。现在在国外的就我们几个人，我退出是简单，公司就要作难了，因为现在没有合适的人能顶替我的位置，”爸爸叹了口气：“再等等吧，等到有人拔尖了，我就递交调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