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十七）(4)

程霁语看到她回来了，但心里仍有些闷气，不想主动和孟书言说话，想等孟书言先给自己解释一下。至于想听对方解释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反而使自己这边内心一直翻江倒海。一直到李晓萌宣布下课，孟书言也没有任何表示。程霁语内心的气更甚。好，你孟书言不讲话，我也不多说什么，我就在这等着，等你和我好好聊聊。
没想到孟书言对自己破例没有等一下课就往外跑发出任何疑问，她自从回来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霁语，你今天要不和晓筝一起吃饭？徐佳婉好久没来了，情绪不太稳定，我想着，我去陪陪她。”
程霁语一脸震惊地猛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孟书言。孟书言被她的眼神刺得心虚极了，带了点掩饰意味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孟书言，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她猛然站了起来，凳子被她带得在地上拖出一声长腔：“不过我现在不想问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回来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别装傻。”说罢，她掉头就走出了教室。
孟书言虽然也站了起来，但一直懵懵地站在原地，直到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捅了一下。扭头一看，徐佳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去追啊，”她有些焦急地说：“你怎么跟以前一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些什么呢！”
孟书言如梦初醒，赶紧跑出了教室。程霁语的身影还未来得及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她快步跑过去。
“霁语。”她急促地低喊一声，伸手拽住了程霁语的袖子。
程霁语冷冷地回过头：“怎么，你又想跟我说什么了？”
“和你道歉，而且要和你解释一下。”孟书言的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样啊，那可以，走，咱们上操场。”
“霁语，我不是装傻，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我看得出来你有些不开心，我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妥当但是因为有些怕，所以就习惯性，想逃避。”
“然后继续拿你去陪徐佳婉这件事来气我吗？”程霁语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孟书言，你就是不敢说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想赶紧跑了。而且，我对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反正……”孟书言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认错,并尝试着破除程霁语的“误会”。
“我真的相信你，相信你对徐佳婉没那种感情了。我也知道她对你很好，帮过你很多。这点我也很感谢她，在你很无助的时候陪过你。但是那不代表你赶着去见她的时候我不会不开心，因为即使现在没有那种感情了，你对她的感情也很难是单纯的友谊……我也有脾气，不是什么都能一笑而过。想听你主动说几句好听的就那么难吗？想听你哄哄我就那么难吗？想听你服个软就那么难吗？想听你表露一下你的内心就那么难吗！”程霁语越说越气，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少女清脆的嗓音带着愤怒与无力，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回荡。篮球场那边的几个男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地往这里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