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十七）(2)

“别别别，我没你那个英语水平，看不懂的。”程霁语笑道，顺手就拉起了孟书言的手，像往常一样，边说笑边走向学校。
孟书言心里一直憋着事，她知道程霁语不太喜欢在徐佳婉的话题上与自己说太多的原因是什么，但也不想瞒着她自己对于徐佳婉的，多年友谊累积的关心。心里总盘算着怎么开口讲，回答程霁语的话时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想赶紧结束话题。程霁语一开始没在意，但是孟书言一路的焦躁和到教室时一会儿一抬头看表的坐立难安很难忽略，于是开口问道：“言言，你今天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嗯……”孟书言有些为难，但是终于能把事说出来，倒也有些如释负重：“那个，我想，和张艺一起去下面接一下徐佳婉。”
程霁语不自觉地睁大了一点眼睛，做出了与当时孟书言一样的疑问：“她来就来，为什么要下去接她？”
“主要是，怕她没勇气走进来。”孟书言依葫芦画瓢地做了张艺当时的回答，不禁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嘴。
“啊……那去呗，也不是什么大事，”程霁语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十分复杂：“你和徐佳婉，一直在联系吗？怎么这么了解她？”
“没有，但张艺有和她联系。我和张艺昨晚打了电话，徐佳婉今天要来就是她告诉我的。”

“哦……”程霁语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闭上了嘴，低头写作业。她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美好，对孟书言也隐隐地生起了闷气。偏偏这货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不太开心，见自己一言不发，却仍然我行我素地坐立难安。
张艺终于走进了教室，她把帆布包往自己的桌上一放，便走过来对一看到她进来便赶紧低头装作认真学习的孟书言说道：“书言，咱们走吧。”
“好。”孟书言点点头，站起来，低头看了看仿佛也在低头认真学习的程霁语，张口欲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和张艺一起走了出去。程霁语用余光瞥见那两个人走出门后，抬起头来，怔怔地盯着门口好半天。
徐佳婉坐在车里，听着妈妈的唠叨，看着向后移动的风景，心里纠结极了。她其实没有做好重返学校的心理准备，但是实在看不下去妈妈为自己操劳的模样，于是勉强答应了先回学校试试。可是直到现在，一想起那熟悉的课桌，写着课表的黑板和永远也发不完的卷子，她会感到一阵阵恶心，想逃。只是，张艺说了会来接她，自己如果就这么反悔了，跑了，她会不会很失望？
张艺还说，她要喊上书言。书言她是很懂的，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等很久很久。自己如若不去……可是自己去了，改用什么样的面孔面对她们呢？她们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会怎么看自己这个半途的逃兵？现在说是朋友，以后还会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