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匠36《地火》(3)

穆罗尔闯入头儿的房间，目力所及却只有四壁存余。这个狡猾的老酒鬼！他狠狠扑向废弃的杂物堆，嗅着血腥味，不顾一切地翻找着。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前所未有的笑几乎撕裂了他的两腮。他双手捧起一样东西——一个碗！比所有之前见过的碗都精致，都漂亮。他把碗包在怀里，飞快地朝城市的方向跑去，把狼烟连同比狼烟还糟糕的佣兵生活甩在身后。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万顷火舌里面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律动，被烈焰扭曲得变了形，如魔鬼的影子。
一　地火 眼前城区中的烈焰和记忆中的重合了。
“阿帕奇，继续对敌军阵地保持饱和覆盖！”穆罗尔准将抚摸着胸前的勋章，仿佛那能给予他力量，令他的眼中，脸上，嘴里到处都燃着义愤的光辉：“哥伦比亚的小伙子们，正义绝对不会缺席。在你们面前，是以治疗的名义剥夺难民的人身自由的恐怖组织，是以和平的名义血腥镇压感染者人权运动的凶手。上吧，小伙子们，以这些受害难民的名义，粉碎这些压迫者，人权万岁！”
又一批飞行器在破碎城市的上空掠过，天上的火舌和地上的烈焰接连在一起。
……

罗德岛本舰，博士用通红的眼睛从高空看战场。巨大的矩状区块燃烧着，他的心也在跟着一起烧。
“罗德岛公司通过垄断治疗药物的手段压榨龙门外围感染者难民、打击感染者自由运动。哥伦比亚官方发言人指出，其行为无法宽恕、令人发指，构成了对人权的公然侵犯……”
咔哒一声，声音被囚禁在了收音机的旋钮里。博士缓缓起身，审视着有序进场的学者们。这是一场具有军事色彩的学术会议，它甚至取代了艾雅法拉半个月前就敲定的议题。
“这次的主题。”博士按下幻灯片的播放钮，滚燃的红芒瞬间将半个会议室笼罩。“是在干员赫拉格率部前往切城废弃分城C-18工业区块执行危机合约时，“坏家伙”号所航拍到的东西。”
“好像火山喷发后的岩浆。”
“不一样，冷凝态的熔岩不会有如此剧烈的燃烧现象。”
“会不会是大面积的热泵通道？之前有过这种例子，城市功能管道破损，导致急剧的放热……”
“不像，无论哪座移动城市的管线都不该有如此集中，且接近地表街道的布局，这是非常危险且不合理的。”
面对讨论纷纷的学者们，博士点了一下终端，画面中燃烧的地面被截了下来，在虚拟的三维立体图画中呈现在了会议桌中间，把学者们的面孔涂上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