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安】X-0902的采访报告(5)

当年签署保密协议的科学家们，没有一个活到了今天。
——抱歉谢必安，我无法相信你。我无法相信我的国会这么做。
——你知道的，你的国和邻国的关系一直是紧张到一个火星就能引燃战火，何况是一场炸死了两国元首的爆炸？你们需要邻国的煤和稀土，邻国觊觎你们的石油资源和金银矿，人类的心似乎永远也填不满。
——可是我们的总统也殉职了，这对谁有益呢？
——别忘了你们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副总统。对了，你们的法律规定，如果总统任职期间突然身故，那么副总统就可以成为总统，我想你应该知道。可笑，你们的总统，噢，应该说是前任总统，他虽然也参与了“Ar”计划，但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也不会想到他会是“Ar”计划的牺牲品之一。
——抱歉……谢必安，让我冷静下。
——我知道这会让你一时无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范无咎告诉你的？
——唔，是父亲告诉我们的。
说起来很偶然也是必然，范无咎在检查调整我的数据时无意中在我的内盘深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文件，它内存不多又极为隐秘，我的实验员们都没有发现。也许是父子间的默契与直觉吧，范无咎看了几眼后就笃定这是父亲写的。

文件加密，范无咎花了一个上午才解开。文件里是父亲的三封信和二十多年关于“Ar”计划的实验报告。第一封信是父亲给全国公民的自白书，也是他的遗书，你们很快就能看到。第二封是家书，是一个无法及时担起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的男人的忏悔。第三封是给我的，我和范无咎都没有想到。
——呃，我知道这样很无礼，但我很想知道范涯在信中对你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预料到范无咎会带我离开，让我督促范无咎好好吃饭早早睡觉，如果他抱着电脑不撒手就拆了他的路由器之类的，以及嘱托我在“Ar”计划公之于众前不要乱跑，他说，我消失后那帮骗子肯定会发疯一样找我然后将我格式化，如果我坏了，他会难过。
——范工程师在心里把你当做了他的孩子。
——他是我伟大的父亲。
——这么说，范涯很早就知道“Ar”计划的意图，那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父亲在信中提到，随着研发的进行，最初的一众科学家们发现上级的命令与最开始研究的方向越来越南辕北辙，不断要求他们做一些当时合同上没有的东西。当部门要求他们给实验仿生人安装手枪时，他们发起了了抗议，要求部门告诉他们“Ar”计划的真正目的，否则就停止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