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安】此生只为一人唱(将军咎X戏子安)
大将军范无咎向来不太喜欢那些歌舞升平的教坊,特别是那些花枝招展吵吵闹闹的伶人女子。所以每次军队的酒宴,范将军总是一个人坐在屋外小酌。
范无咎看天色不早,准备带人回府,却被屋内的歌声吸引迈不开步子。凑近一看,是一位男性伶人在自弹自唱。与其他人不同,他的衣服就像是用雪一捧一捧堆积的,不戴过多的装饰,只有腰间的绿色玉佩和头上的金色发冠。他好听的声音也很有辨识度,没有矫揉造作的甜腻,却带着一丝柔和。那双手在乌黑发亮的琴上像是被细细雕琢的玉石,灵活地演奏出清脆的乐曲。
“小祝子,那位公子是谁?”范无咎看着屋内的男子,不由得出了神,“回将军,是京城乐坊的谢必安公子,”侍从乖巧地候在原地,“听别人说谢公子才艺高超,就是在雄壮的词曲上有些逊色。好些嫉妒他的,就说他只配唱那些女人的曲子。”
范无咎看着屋内的谢必安,有一个瞬间他真以为谢必安发现了在屋外偷偷看他的自己,“我们,再等一会吧,”说着,再次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过了不久,屋门被轻轻打开,一人在范无咎旁边坐下,“范将军,可否和在下喝一杯?”范无咎不用转头也知道那人是谁,“谢公子,你唱的很好听,”范无咎说着,让侍从给他们两人倒酒,“将军过奖。”谢必安说到,先敬了一杯。
二人就着月光聊了很久,杯中的酒除了必要的敬意外再没有动过。“无咎一人率兵征讨四方,可曾感到害怕?”谢必安问道。他早就发现无咎在屋外偷偷看他,他只感到好奇,在众将领欢宴于酒肆歌舞时,这个人却一个人在月下小酌,“不怕,我无儿无女,无父无母,无妻无妾,死了有没有什么挂念。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无咎……就是偶尔会孤独一会,没事,小爷习惯了。”范无咎拿起酒杯,想学那些将帅一样一饮而尽,却没能做到。
“谢必安,我看你的穿着明显和那些戏子不一样,怕是你有什么故事?”范无咎看着谢必安问道,右手把玩着那人腰上的玉佩,“这种玉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吧。”谢必安笑了笑,“我也算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家父早年是朝中重臣,不料好心犯下错事,我们家女的送去边关当兵,男的送去教坊。”范无咎听完有些后悔问这个,“真是奇葩的规定。”
谢必安抱着自己的腿,“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这个罪臣之子,不过,我不想一辈子用戏子的身份活下去,”范无咎用指尖弹了弹谢必安的发髻,“那,你想怎么样呢?”谢必安抬起头,轻轻打了下范无咎的手,“至少……别让那些闲人说我只能唱女人的戏曲。”
“这还不简单,”范无咎笑了,“你来找我,我教你怎么唱出边关男儿的感觉。”
谢必安原以为那只是玩笑话,不料第二天范无咎便到乐坊找他,“你……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谢必安把范无咎带到自己的住处,他明显能感受到乐坊其他女孩子那些焦灼的目光,“我可是将军,言出必行,来,你穿上这个,先找找感觉,”范无咎说着,给谢必安一套自己的战甲,“这……合适吗?”谢必安抚摸着战甲上的皮革,上面还留着不少刀痕,“我帮皇帝老儿讨伐四方,他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范无咎看见谢必安换上战甲的那一刻心里一惊——那潇洒的样子和他想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