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女帝（17）(6)

女帝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称得上不疾不徐：“是恼恨没能毒死朕，还是后悔……给朕下了毒？”
陆槐方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事到如今，陛下却问这个？”
女帝徐缓而坚定道：“就是事到如今，朕才要问。”
陆槐方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也没有给出答案。
或许答案早已从他克制不住地提步走向她，从那因锁链紧绷而摔碎的茶盏，从他手腕上的伤痕，摊开在了女帝的面前，无可回避。
女帝的目光那样安静，她已经了然了。
“你后悔了。”她说。
陆槐方沉默着，依旧没有应答。
昭平六年春，女帝远赴北疆。陆槐方坐镇京都，理智而冷酷地谋划了数场针对她的暗杀。他以为他舍得掉，放得下。
但是，伴随着昭平六年的第一场雪，她回到京中，面容苍白地回到他的面前。

她笑着唤他：“皇叔。”
那一刻，陆槐方所有的理智与冷酷悉数被那不可告人的隐秘与情感击溃，他不得不一退再退——
乃有今日。
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殿内斜阳颜色渐深。
女帝不再等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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