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女帝（17）(4)

陆槐方嗯了一声，转瞬又明白了什么：“陛下不走，是想要我写信？”
女帝言简意赅：“是。”
陆槐方笑了，一股阴怨之意蔓延到他的眼角眉梢：“我知道陛下想要什么，雉羹没什么值得你费心图谋的，你想要的是生死醉梦之毒的解药，可对？”
女帝竟也微笑起来，不像是恼恨，也不像是无奈，倒像是一个寻常的笑：“既然你都知道，看来是不许朕解开这毒了？”
陆槐方带着隐约的恶意开口，却还是轻声细语的：“我这人心肠毒，陛下要我的命，那我断然不肯独自去死的。”
女帝也轻声道：“筹划暗杀、下毒的是你，想要朕性命的也是你。从来不是朕想要你的命。”
陆槐方手心里还攥着那方手帕，他说：“陛下应该要我的命。”
女帝道：“朕不想要。”
陆槐方轻笑一声，抛却这个话题，说起了前事：“陛下还记不记得，我在昭平四年生了一场大病？你来王府看我，陪我说了许多话，还赐下许多珍贵药材。”

女帝在他幽深寂静的目光中，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陆槐方继续道：“就连此世仅有的两株灵芝仙草，陛下也一并赐给了我……生死醉梦解药的主药，也正是它。”
女帝问：“那两株灵芝仙草，你都用完了？”
陆槐方道：“用完了，否则我也熬不过那个冬天。陛下从一开始，就不该对我容情。”
女帝垂睫沉默了一息：“你是故意的？”
陆槐方反问道：“若我说不是，陛下信吗？”
女帝看着他的眼睛，回敬道：“朕很难再信你了。”
“既然如此，你何必问。”陆槐方掩面轻咳了两声，“这个世上已不可能有生死醉梦的解药，陛下还要我写信吗？”
“诺不轻许，已诺必诚。”女帝毫无犹豫，“朕既然答应了他，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陆槐方没再做纠缠或拒绝，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