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女帝（17）(2)

然而，她所经受的这些痛楚折磨，皆拜这双手的主人所赐。
他却说，他心悦她。
女帝望着他，双目犹如冰冷而清透的湖：“朕现在知道了。”
她推开陆槐方的右手，陆槐方顺势退了一步。
殿外有听见动静的兵甲敲门请示：“陛下？”
陆槐方静看女帝从自己身前经过，她开了门，吩咐道：“朕无碍，退下吧。”
那名兵甲审慎地将女帝的形容看过，确认她无事，才道了声属下告退。
女帝合门转身，只见陆槐方就站在原地，双眼藏在阴影般的睫羽下，不言不语地凝注她。
女帝的容色冷淡至极，她本想重新寻个地方坐下，再和他谈几句，目光一扫，忽见紧绷的锁链与满地的碎瓷，陆槐方的影子正投在这一方狼藉之上。
她站在门前，又不想坐了。
淡淡的天光透过门上的麻纸，勾勒出女帝的轮廓，衣上龙纹熠熠生辉。她对面的陆槐方则像这冰冷的旧苑中的一道影子，没有光照得亮他。

女帝玄衣背光，慢慢道：“朕自幼信赖你，也依赖你。即使在北疆时被人接连暗算，朕也没有怀疑过你……朕那时总想着，若是连你也不能相信，朕还能信谁呢？如今想来，是朕错了，皇叔。”
“皇叔？”陆槐方露出了一个近乎刻薄的微笑，“我与你，与你的父亲，与整个宗室，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女帝淡淡道：“朕知道。”
陆槐方保持着微笑：“那你也该知道，舍了这层身份，我对你而言只是个男人。如果我赢了，今天被这条铁链锁着的，就是你了。”
女帝好似静了一瞬，侧头转向别处，语声转冷：“你大抵不想听朕对此事的评价，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朕就不说了。”
陆槐方微弯的唇角落了下去：“昔日情谊？陛下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从第一面就眼巴巴地抱着我的腿不放，生起气来，更是先帝一把你抱开你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