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诸民考——绯云坡篇（一）(3)

稍解内情的人们叹服于掩月天权的平淡和一如往昔的敏锐，他们离去时毫不避讳的赞扬与惊讶都落入步云的耳中。
接连遭逢大难，七星依旧毫不慌乱，稍微有些令人骄傲。
待到向最后一位大人物致礼送别，日沉西方。
群玉阁夜中不待外客。步云走下殿来回望，高楼上灯火燃起，总务司接连送来资料，众多纸张摩挲声和低语声唤醒了长久寂静的倚岩殿。
他与某座楼阁的契约得以延续。确认这一点令步云疲惫而安心。
 脚下的石阶规整坚固。帝君的逝去和魔神的再临都没有波及到这里，通往殿门，通往那块浮生石台，曾经通往某个天上的宫阙。道路犹存。
登高自足下而始，虽高云亦可步也。
那座群玉璀璨的宫殿能否再现？步云望着飘浮的淡云……
忽然视线内一扇窗对外而开，哗啦一声，白雪般的碎纸飘摇而下。
飘飘纷纷，云上似坠雪尘。
密密梳梳，一字贵如奇珍。
……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喝，几声急呼，仔细听来，大约是什么“这里又不是群玉阁”，“快去让底下的人打扫”之类的话。

他莞尔，着旁人去收拾碎纸了。
人如何能够步上云端？步云不在意。
但那座辉煌的宫殿总会再现于云上，只因为那位大人是凝光大人。
而能为那云上宫阙引路，对自己来说，便是莫大的荣幸。
2.《燃香》
倚岩殿。
这里是璃月港最高的地方，也是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的会场，偌大广场仅有八面玄幡与一座铜炉，渠水遍植荷花，玉石的广场满刻云纹。
平常这里便只有些香客前来，从布满旅途风尘的布袋中取出线香，凑上擦亮的火烛。
纤细的烟雾腾涌复又安定，袅袅升起不知尽头，铜铃声响，清越悠远。随后他们也放下心来，或柔软或粗砺的手掌相合，口中念念有词，祈祷岩王爷垂听他们渺小的愿望。
“岩王爷保佑，家人身体健康，孩子学业有成，今年能够赚大钱……”
多是些世俗实际的愿望呢。
他也不免俗。不过对璃月百姓来说，燃香只是讨个彩头，图个吉利罢了。然而在送仙典仪之后的今天，尽管神已经不再与人同行，香客却仍旧未见稀少。
燃香者由敬畏转为怀念，帝君的离去使他更接近自己所守护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