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诸民考——绯云坡篇（一）

1.《步云》
群玉阁夜中不待外客。
这也是引路人步云的闲暇时刻。曾经是。
他仰头望天。往昔倚岩殿上空的群玉阁已经沉落。如今夜深人静，杯中物渍着月色，酒液和月亮都无瑕无缺得稍显异样。
罢了。
那暴雨肆虐的夜晚，他就站在这里。
自玉京台向下遥遥一眺，集市散乱，店铺紧闭，街巷空无一人，千岩军的呼叫被风撕碎，卷向天衡，又去收割万民的悲号。
云来海巨兽般扑掀跳动，要将这固守的城击垮，摧毁，粉碎。接天的水柱贯入沉厚的云搅动雷雨，遥远的咆哮声随腥咸的雨水抵达每一处罅隙。
闭眼便是那夜的疾风骤雨。
他几乎无法立稳，扶着身旁的石台，竭力去看风暴的源头。狂风扑面堵住气息，雨流撞击衣衫，倚岩殿八面玄幡猎猎，铜炉震荡，香灰飘飞，悬铃急响。
阴暗天地里，房舍和船只在狂流里摇动，好似昨日山间飘飞的草木与纸鸢。
整座璃月港动荡而惶惶，摇撼而凄凄，这座长存千年仿若磐岩的城市在这一日，仿佛将被怒海吞没。
然后那座雄伟的宫殿就飞向嘶吼的海。自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