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诸民考——绯云坡篇（一）(2)

如山岳一般。
……
记忆里尽是袖口遮面下断促的喘息和从掌间指缝看到的模糊不已的画面，缭乱的光拉扯影子，各样的巨响仿佛所有节日的礼炮在这时一同鸣爆，然而自己所能碰触的只有风雨。
燕雀啾鸣，翠竹依然，碧空如洗。回过神，璃月仍是一如既往的繁忙景象。
 一种微妙的感触与深刻的记忆交织成复杂体验，那种抽离与亲历的割裂难以言述，以至于之后的几天里，步云常常怔怔地远望孤云阁斜插入天的石峰，吟念不知何人的诗句。
 明月孤云空映酒，高堂沉珂入波流。
仿佛是怀念。也或许是谶语。
……
步云也不记得为什么自己还要站在那里。那大概是群玉阁落成后最不可能待客的一天，自然也就没有他这个引路人的事。
 某一声巨响之后，风雨逐渐消失，令人精神稍松。
步云松开抓着石台的手，方发觉指节僵硬，浑身酸痛而寒冷，索性箕坐在门边数着星星。
露出星辰的天空广大而干净，一尘不染。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
“天权大人。”他起身作揖。筋骨发出抗议般的微弱响声。

天权星长袖轻飘，带过一句话，便去推倚岩殿的门：
“今日预定不变，我已着百闻百识百晓前去通知各位贵客，客人若是到了，改请他们进倚岩殿相谈。”清冷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
 “天权大人！您……”步云急问，语言却被自己截断在喉间，逼得步云一阵咳声，急忙侧身掩面。
 那个是魔神吗？现在情况如何了？您身体还好吗？其他的人呢？
最应问的，群玉阁怎么样了？
还有最重要的，今后我该做什么呢？
称呼已经说出口，却没有后缀和下文。
该问？不该问？怎么问？问什么？好像头脑也随雨水变得黏腻迟缓，雨水顺着衣衫淌着。步云张口结舌，只是揖着手，半晌深低下头不做言语。
他能感到天权星静静地等着他稍歇，视线从脚底的灰石地砖抬起，正看到朱红的眼瞳看向他，轻轻一眨。
“去暂歇一下，”金护指随意圈点他一下“打理好，便回来吧。”
无波澜的话尾消失在关闭的大门之后。
云蒸雨霁。红日渐出。
换过衣服的步云依循旧例引着枫丹的旅商，须弥的学者和蒙德的外交官进入倚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