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河(5)

“你......”
话没说完，她就被拽着一路飞奔而去。
学校的后山茂树成林，沿着花草围绕的石阶而上，高坠枝头的柿子如繁星般点缀其中。到了近处，年轻人背起她，让她在上面摘，自己在下面接着，不一会就摘满了一大袋。
“哎呀好了，差不多了，咱快回去吧。”
“我背你回去！”
“不用，你放我下......哎哎哎，你慢点！”
十二点钟的合川县，秋天的太阳势头依旧不减，白炽的阳光肆虐着，晒红了山头奔跑的一双年轻人的脸庞，也晒亮了山脚下连绵清澈的周公河。
【五】
在我学校放假的时候，母亲总会带我去外公家。
自从母亲来到江南以后不久，外公也顺着周公河而下，在河畔的一处偏远的村落安置了下来。

外公家的后院有一口井，深得让人直达冷颤。井边不远处是周公河，平时洗菜洗衣淘米都在这里。我打心底接纳这条河，毕竟它是我从小的玩伴，因此我总有理由相信它是善良的，至少比那口幽井更值得信赖。
后院的另一头，是一片桃林，可能是外公特意种的。如果是放暑假的时候，我就可以吃到这里结出的最新鲜的桃子。这个时候，我会嚷着让外公给我摘。摘完一小筐以后，外公就会拿到河边洗，直到外面的细毛全都被洗刷干净，而我所要做的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等。
有一年，我的表弟也来了。当时的他虽然只比我小大半年，却还是连话都说不清。为了招待他，我决定亲手摘个桃子洗给他吃。
我踮着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个小桃子从枝头上捋下，这时我赶紧招呼他去厨房拿一个小筐，然后我自己跑去河边洗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