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直播间，“贩卖”抑郁症少女(4)

灰尘在余光中飞舞，空气中隐约飘来淡淡的腥臭味。邢朗的眼神从墙角几缕橘色的猫毛上掠过去，落在垃圾桶边的一点暗红上。
他走过去，把那杯一口没喝的柠檬水连同杯子攥成一团。晒成温热的液体顺着指间缝隙滴滴答答往下落，然后和那团塑料一同落进垃圾桶里。一团苍蝇嗡嗡着奔逃出来，邢朗皱了下眉毛，从口袋里拿起手机，点开被置顶的对话框。
“我见到她了。”
2
陈悦薇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灯光几秒种后亮起来，把狭窄杂乱的房间照得一览无遗。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点击无数次依旧是冷冰冰的提示语：您好，平台因违反相关法律永久关闭。

陈悦薇随手把没喝两口的甜腻奶茶放在茶几上，她目光晃过桌面上散乱的药片和确诊单，微微有些失神。
第一次从医生那里拿到确诊单时，母亲显得格外震怒。
她把纸揉成一团，指着医生大骂：“我看你们就是想骗钱吧！我女儿漂亮健康，有那么多人爱她，屁的双相情感障碍！滚蛋！”
母亲狂躁地踢翻了垃圾桶，揪着陈悦薇的衣领把她拖出医院：“我告诉你，陈悦薇，你爸每个月就给那么一点抚养费，你别总把自己当成公主，想得富贵病，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缩成一团的幼小躯体没让她产生丝毫怜悯。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丢给陈悦薇，然后转身哼着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