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色》（14）蒹葭（2）(3)

只能是唇角。不能再肖想别的。
嗅到周楹身上的馨香，旅途劳累，还混了一点汗味。
第二天，尹夜烛打道去何晴家久住，没几天，周楹也因为什么事回北京了。直到开学，她们彼此见面的只有那一个晚上。
“江南云家和李家小姐，这对青梅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感谢大家的三年多来的支持，期间因为学业多次断更，实属抱歉，多谢大家体谅，往后会给大家带来更多作品的，希望你们喜欢！”
尹夜烛倚在大学宿舍的座位上，郑重敲下这行字，点发送。长出一口气，摘下眼镜。一个暑假加中秋，终于把几年前的坑给填上了，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高中以来，写小说是她最放松的时光。
她当然也会看评论，看有没有改进意见。她自知道一个书呆子写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不着调不正经也罢，听取听取建议，总有意外的收获。
id为“萤火虫”的读者：“大大，你是如何看待云小姐和李小姐的羁绊的？为什么她们经历了那么多，最终还是不敢讲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只能一辈子凝望着对方，直到老去？”
后面附上来许多“ 1”，还有人现场答疑：“我猜作者应该是想讽刺当时的封建思想，云娘早早嫁作人妇，李小姐为了追随她，也嫁到那家人家。原本那样刚烈的女子，也不得不三从四德，她们空读书经，在那一方庭院里，望四角的天空，守着那一份“罔顾世俗”的感情，终究是自身难保。”

尹夜烛点点头，顺手给答疑者点了个赞。
下面更多的是空泛的夸奖或无脑乱喷。她翻翻，也不放在心上，见怪不怪。
目光凝滞，又回到那个“萤火虫”的id上。
从三年多前，她在网络上注册作者号开始，她就有这么个读者。因为自身的原因，每次这个读者一发声，她就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青涩，幼稚，羞耻。
连看到别人的网名都联想那么多，更幼稚。
午间的阳光洒进来，安暖惬意。她在“萤火虫”下回复：“大背景是这样的。还有一些其他原因。首先云娘并不是一个拥有很坚韧的反抗精神的人。她逆来顺受惯了，是只笼子里渴望自由的金丝雀，李小姐替她打开了金锁，她借着‘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飞出去，却终究忍受不了外面的风吹雨打。她埋葬了李小姐给她近乎‘定情信物’的团扇，生下了和丈夫的孩子，都是这个原因。”
刚点击“发送”，最下面一行又出现一行字：
萤火虫：那大大更喜欢她们中的哪一个？
想要码下“第二”两字的手停住，她把厚眼镜又架在鼻梁上，托着腮，把喜欢写线索的笔记随手翻来看。
“我更喜欢李小姐。但是就各方面而言，我可能更像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