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下)(11)
“哥,你也不要爱了,好不好?”
“我们都不要爱了,好不好?”
从爱上他的那天开始,我固执又幼稚地将称谓藏进那段未曾相逢的岁月里,不再提起。本以为是我一味的私心,从来不想奢望他另一番的垂青,却意外得到了这世界上于我而言,最剔透甜蜜的回应。
从那一刻起,我站在悬崖边,将宇宙的秩序和人性的道德从手中丢弃,冷眼看它们碎裂,随着时间变成消逝的泡沫,然后再以热忱之心,拥抱这掩于唇齿的爱恋。
隐秘地,悄然地。
最终世界的幕布掀起。
我又将这融于血脉的称谓提起。
许墨没有说话,他安静得一如既往,只是如果认认真真地看向他的眼,就能触碰到来自极寒之地的冷漠。
“哥,我卑劣、虚伪、贪心不足,我没有你和爸爸妈妈那么优秀,”我从未如此平静地将自己的另一面做这般剖析,“如果不是我的出生让妈妈身体变得糟糕,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将哥哥拽入深渊,一切都该是圆满的。”
我是原罪。
他本该是天才科学家,自持的科研工作者,理性的传道人,享受属于他的荣光,而非因我,折去骄傲,只为予我平静的庇护所。
风暴眼的中心是亘古宁静,只是它必须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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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马轻狂的绝望,总比筚路蓝缕的绝望好。”
—— 木心
- XII -
许墨生气了。
从我与他初次接触那一刻开始,到此时之前,我从未看到过他真正意义上生气的样子。无论曾经的我做过怎样顽皮或是淘气的事,他不过是轻轻一笑,然后用另外一种方式,让我认错或是讨饶。
而此刻,他的眼神冷得比极点的星还要冷。
许墨迈腿进屋,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等一下,她没拿钥匙……”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抵在玄关的立柜上,铺天盖地将我包裹的是从未如此癫狂的吻。火热的浪潮在身前似要将我淹没,身后立柜表面的凉意透过单薄的家居服上衣又将身体的热度驱散,我伸手去推他,而许墨纹丝不动,甚至腾出一只手将我的手腕扣住。
“你冷静一点……”呼吸的吞咽都变得十分困难,我挣扎着将声音含糊地说出,然后淹没在反复勾描的唇舌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