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下）(10)

他没有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努力遮掩着自己的虚张声势：“朋友说她找了很久的舍友都找不到合适的，所以我就想，要不我去陪她住一段时间……”
借口很蹩脚，我说得也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再度抬起头，触碰到许墨的眼神时，心尖的震颤将心跳的节奏打乱。像是逃离，我别开视线。
“发生什么了？”许墨没有对这个蹩脚的借口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问我，“告诉我，怎么了？”
其实就像朋友说的，爆料者没有点名道姓地说出我的名字，也没有点出许墨的半分信息，其实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用别的方法结束这一切灾厄的开头。
但是于我来说，这是警告，并非只是暧昧不清的举报。
我无所畏惧，可情感让人多虑。
深吸了口气，从地毯上爬起来，径直走到他面前，坐进他怀里，然后用尽最后的勇气，我伸手抱住他，亲吻。
许墨的手环住我的腰，承接住我汹涌而又绝望的爱。他的吻沿着脖颈而下，然后咬住挂在胸前的戒指。
“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我……”
我打断了他的话。

“哪里还有接吻的时候絮絮叨叨的……”
这是平静岁月里的最后一个吻，是没入兵荒马乱前汲取的力量。唇舌间的热度和温软或许会是之后时光里最令人安定的慰藉，此刻的怀抱也大概会成圆满这一切的句号。
这样的爱是阳春白雪。
我只不过是一个希望爱人无碍的下里巴人。
在许墨加班的夜里，我拖着行李，上了朋友的车。然后毫不意外地，在一天后，许墨下班之后的两个小时内，我被他准确地找到。
本来我也没想躲。
朋友看着一脸平静的许墨，干笑着出门，说将空间留给我们。
“我想知道原因。”他站在门口，却难得固执地不愿意进门，“我记得，那天我应该没有答应你，让你搬出去住。”
我抿着唇，手抓着屋门的门框。
“哥，”我说，“结束吧。”
许墨的眼中有光微微一闪，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变冷，“再说一次。”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它们撞上墙壁，掉进地毯，然后被人小心地捡起，又妥帖地收在心里。
“哥，我不想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