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下）(9)

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当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就有些猝不及防。
当然，也有难以形容的难过。
我下意识抬手握住胸前被串成项链的戒指，心跳咚咚如擂，因为慌张，胃也有些隐隐作痛。
“砰”得一声，教室门被撞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是朋友。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我面前，“没看到吧？”然后低头发现了电脑上的校论坛页面，“你……没事吧？”她一脸紧张。
我摇摇头。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跟许教授说了没有？知道是谁爆料的吗？……”
再度摇头，“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顿了顿，然后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也拜托你……不要告诉他。”
朋友愣了愣，“……这样好吗？”
“嗯，”我笑了笑，“这样就好。”
朋友叹了口气，还是决定送我回家，“我开车来的，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车上，我说，“其实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从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那你有想到，后果的倾向，是你吗？”
“虽然确实没有想到过，不过这样的结果，确实要比我想得好很多。”我看着眼前车窗外的风景，笑，“这总比他站在风口浪尖要让我心里好受得多。”

因为始作俑者是我。
我本可以不去引诱枝叶开出繁花，我也本可以不将结出的果实摘撷，我更可以不去咀嚼品味果实的味道。
从我说出“我喜欢你”的那一刻，即便酒精是借口和理由，也该由我为此负责。
这亦是我的爱。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那些对于当事人的描述，除了熟悉你的人，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你大可当做无事发生。”
朋友见我沉默，叹了口气，“虽然但是，你可不要做傻事……”她顿了顿，“既然选择了，就勇敢走到底吧？”
“嗯，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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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被深沉夜幕中的云所遮去明光。
胸前的誓言滚烫，那本该属于明媚爱意的誓言。
温度灼热叫人煎熬。
仳离。囚牢。
火焰在说，
“是要选择臣服，还是要选择服刑？是要选择尽兴，还要选择圣经？”
- XI -
几天后的午后，阳光灿烂。
我从未见过的秋季阳光，可以灿烂成如此颜色。
许墨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我。我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撑着一张笑脸，故作轻松地说，“许教授，要不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