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上）(6)

皮肤冰凉的蛇沿着小路蜿蜒而出，盘在我的脚面上，眼神勾人。
它说。
“爱与欲不必藏匿，世人都应为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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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口渴，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在绕过床角的时候，碰到了腿。
整座房子都很安静，我也不由得将脚步放到最轻，从餐厅的桌上拿了只杯子，接了一杯水。
单手叉腰猛灌了几大口水，身体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样。正当我准备再把杯子填满的时候，厨房的灯突然亮了。
心跳一滞，我有些惊惶地转到岛台的后面，“……我有点儿渴……”我晃了晃杯子，莫名有些尴尬，“来喝水……”
许墨点点头，微微一笑，从一旁拿起烧水壶，“要不要添一些热水？”
我犹豫了一下，把杯子递到他面前的台面上，“……谢谢。”
“睡得还好吗？”他一边倒水一边问，“之前听阿姨说你有些认床，不习惯的话，可以告诉我。”
“还好，”我垂眼看着水杯被热水渐渐填满，氤氲的热气在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把整个厨房都变得温暖起来。心里觉得或许这个回答过于随意，又补了一句，“睡得还好，不过这么晚了，你……哥哥……怎么还不睡？”

我犹豫着，将称谓换成了更妥帖、更亲近的“哥哥”。
在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我就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我们是相似的一种人。
或许是因为血脉亲缘，或许是因为悲剧而同样都独自长大，或许是这二者全部加诸在我们身上。所以，只消一眼，我就全然明白。
但是我们并不同。
我并不知道他的完全，也无法以血缘上的“妹妹”来推测出他的全部，尽管我们所拥有的是那样相似。
只是我。我曾经以为我并不需要一份感情来寄托自己，但是，在听到吃饭时他令我出乎意料的道歉，我才发现，原来我想要靠近他。
他的内心和灵魂是被清冷包裹的温暖，是我心底渴望多年、并未被满足的，温暖。
许墨端着水壶的手顿了顿，而后缓慢放下水壶。
他侧过身，将杯子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今天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完，等做完了就睡。”他伸手从我的头顶不知拿下了什么，我看着他皱了皱眉，“被子还可以吗？跑绒了，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吧？”
他的指尖里是小小的两片鹅绒。